余丞的脖頸繃得很緊, 透過褚寒峰那雙沉鬱發紅的眸子, 他甚至能隱約看見自己難以置信的愣怔模樣, 而對方炙熱的氣息拂過他的鼻尖,搔過他的嘴角……
最後仿佛隨著彼此交疊的呼吸一直竄進嗓子眼,烘得他喉嚨里是熱的,心口處也都是燥的。
神他媽精緻脆弱易碎感的大美人。
大美人的手勁比他還大, 易碎個毛線!
余丞甚至覺得褚寒峰還沒碎,他都要先被人捏碎了。
「你……」
余丞換了口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管我, 又不是我害你發燒的,關我屁事。」
說著就要猛抬腿, 毫不留情直接朝人腹上懟。
哪知褚寒峰都燒到這份上了,反應居然能比他還快,轉瞬就頂開他的雙膝。
余丞只感覺柔軟的皮質沙發又一陷, 便察覺那人單腿屈膝半跪著擠過來。
對方鼻尖輕輕蹭過他的鼻尖, 然後將唇貼上他熱得發燙的耳尖, 與他耳語:「你就知道不關你的事?」
褚寒峰垂眸看著余丞鮮紅欲滴的耳框,有片刻的凝神。
余丞的耳朵是真的很容易紅,或許是因為皮膚白的原因, 縱使臉上從容鎮定,但偶爾慌張或赧然的時候, 那點情緒便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悄然攀上耳梢,把那片皮膚染紅得一塌糊塗。
就連那人時不時出現在他的夢裡,被他狠狠壓在床榻一角,漂亮的側臉和白皙的肩膀貼上冰涼牆面,身體微微發抖的時候……
這人的耳尖也都是紅的。
這抹紅燙得厲害,隨意一揉便輕易蔓延,最後哪怕是繃出好看弧度的脖頸,或者是瘦削的背脊凹陷處,也被暈成誘人的霞色……
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褚寒峰只覺得腦袋是熱的,眼眶是燙的,就算平日裡隱藏得再好,此時此刻熾熱不已的灼灼眼光都無法再掩飾分毫。
如同燎原的蔓蔓荒草,只需一點星火便燃了個徹底,難以休止,無法平息。
恍惚間,他聽見余丞匪夷所思的聲音,帶著細微的掙扎喘息:「你這人無理取鬧是不是,憑什麼關我的事?」
褚寒峰沒說話,只垂眸無聲地看著余丞越急越紅的耳尖。
對方的目光憤憤從眼尾瞥過來,艱難望向他的剎那,便能看見懷中人俊俏的臉上滿是倔意,像只張牙舞爪又無可奈何的小獸。
余丞不滿道:「你不要以為你生病了就可以耍酒瘋,你再這樣我就……」
褚寒峰的嘴角輕輕動了下,鉗住對方的手勁加重,貼著他的耳朵問:「你就怎樣?」
話音剛落,便見余丞的耳後又紅一大片,像是被這繚繞呼吸燙得不輕,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褚寒峰興致盎然地看著余丞的這般反應,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省身克己,想方設法強壓下所有的情與欲,實在是失去了很多樂趣。
早點像這樣不好嗎?
管什麼世俗禮教,管什麼?
哪怕最後宋非晚和余征祥真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