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薛濟催得緊,他一急就忘了。
褚寒峰估計是覺得面前這小祖宗實在是很難伺候,本來就皺著的眉頭蹙得更緊:「這時候還挺講風度?」
余丞哼哼道:「你對酷boy有什麼意見嗎?」
褚寒峰涼涼看過來:「酷boy還會冷得一邊搓手一邊跺腳嗎?」
余丞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些下意識的小動作,甚至還因為冷得直哆嗦,乾脆攏著手直接藏進了袖子裡,頗有種東北老大爺的姿態。
就很煩。
余丞瞪過去,小聲懟:「酷boy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關你屁事。
但畢竟是在這種地方,還是人家的親爺爺,余丞後面一句話咽了回去。
阿彌陀佛。
真是罪過。
余丞登時就不理人了,垂著腦袋開始望鞋。
頭頂傳來褚寒峰不緊不慢的嗓音:「是這樣?」
余丞不作聲。
褚寒峰道:「所以這麼久不見,也沒想著問問我的情況?」
余丞:「?」
他倒是想問來著。
這不是怕薛濟不高興麼。
但莫名的,褚寒峰這話怎麼聽怎麼怪。
但要說哪裡怪,余丞又說不太上來,只覺得這人為了挑他的毛病,已經無所不用極其。
況且……
余丞旋即抬頭:「也沒有很久啊。」
褚寒峰看著他。
余丞說:「上上個禮拜咱們不是剛見過嗎?」
褚寒峰只覺得一輩子的耐心,光用在這一個人身上了。
前十分鐘他都還在想,這人自打進了宅子起,心思明顯就不在他這裡,若是氣極了,索性把人直接綁了算了。
但下一秒對方又特別恰巧地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點隨著煩躁情緒一併湧現的晦暗思緒,又如潮水頃退般消弭……
直到此時此刻,褚寒峰突然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心軟。
暗自思付,褚寒峰直接氣笑了:「是嗎?」
余丞理直氣壯:「不然呢?」
而褚寒峰沒接話,眸光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下更顯深邃,只一言不發地審視著眼前人。
他明明早就厭倦了這種毫無用處的克制,其實他一點都不介意在這裡給人一點教訓,哪怕是桎梏著對方將人壓在靈柩一角,就在這香燭靈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