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咬唇喘著氣,故意偏頭不去看人。
結果對方突然鬆開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下巴又將他的臉扳過來,強行與之對視:「說話。」
「……幫你個頭,不用你幫!」余丞奔潰道。
「不用我幫?」褚寒峰沉聲說,「那要誰幫?」
「……」
「或者你自己來?」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
余丞聽見自己的聲音近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說好的別動手動腳,聽不懂是不是?」
本來這語氣該是兇巴巴的。
偏偏氣勢不足,反倒顯得抽抽噎噎的,像是在……
撒嬌。
褚寒峰就這麼注視著眼底那雙又羞又惱的眸子,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或是其它原因,對方淺淡的眸色蓄著生理性淚水,泛起一層薄紅,一直延伸至眼角處。
只是這樣,就已經像是被欺負狠了。
但又覺得還不夠。
怎麼可能夠?
像是積累了數年的惡意在此刻達到頂峰,不知饜足地想要看見更多對方不能自已的漂亮表情。
褚寒峰沉默了幾秒,突然短暫地放過了他。
余丞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迷茫地眨了下眼,自上而下便見褚寒峰半跪著低頭……
他從來沒有看見這樣角度的褚寒峰。
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褚寒峰。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線條鋒利且冷銳的五官也絲毫沒有改變……
遙遙明月也會沾染上紅塵,自高懸之處墮入人間。
帶著鋪天蓋地的侵略性和塵俗的慾念,輕而易舉便足以蠱惑人心。
怎麼能做到這地步?
怎麼會做到這地步?
強烈的羞恥感衝擊著大腦,余丞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便再也沒辦法思考了。
仿佛整個人都不再是自己的,連嗓音都變得陌生。
余丞抬起手肘遮住潮濕的眉眼,無法控制地死死咬住下唇。
但是沒有用。
所有的心神都被那個人所掌控,飄忽間,又感覺下巴被人輕輕捏住,在嘴邊輕輕啄了一啄。
余丞蜷了下手指,自手肘縫隙間撞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烏沉眸子。
他怔了怔,呆愣的目光划過褚寒峰滑動的鋒利喉結:「你吞……」
余丞說不出來。
褚寒峰看著他:「還挺快。」
余丞:「……」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