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若是在房間裡,便更該一發不可收拾了。
所以便由著余丞這樣,也好奇對方的反應。
況且就該是這樣的。
無法輕易從記憶中抹去,也沒那麼容易翻篇,足以讓對方心慌意亂,再也忘不了這些。
「別想再糊弄過去,」褚寒峰的指尖拂過對方的眉眼,最後又在自己剛剛吻過的唇瓣上輕輕揉了一揉,「也別想逃開。」
永遠都別想。
……
余丞睜眼的那一刻,人都是傻的。
目光所及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尤其是天光大亮後,沒有了夜色的掩飾,青天白日下頭腦就愈發清醒。
他甚至只隨意伸了下手,就能觸碰到手邊的涼意。
偏偏空氣里是熱的,血液在同一時間悉數上涌,連呼吸時嗅到的氣息都令人頭疼不已。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這樣?
他倒希望那點片段全部都是一場夢,只要他好端端在床上醒來,那樣衝擊力便會小上很多。
余丞怔怔然呆坐了許久,眼見四下無人,偷偷抽了張紙巾企圖毀屍滅跡。
冷不丁的,突地聽見褚寒峰輕飄飄的嗓音:「都是你自己的,怎麼,還嫌棄?」
「我……」
余丞稍頓,回頭就看見褚寒峰從洗手間的方向踱步走過來。
對方也還穿著昨天的浴袍,但余丞沒有勇氣去求證對方身上的那件浴袍干不乾淨。
余丞惱羞成怒道:「這都怪誰?」
褚寒峰像是覺得有些被冤枉,要笑不笑地對上他的眼:「我一個人的錯?」
不然呢?
這個事能是他做的嗎?
但這種話余丞實在說不出來,畢竟到了後來,他幾乎也是縱容的。
若不是還想要臉,他怕是還得求饒,妄圖結束那磨人的速度。
褚寒峰是知道要如何折磨人的。
余丞的臉色白了又紅,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這個事,你不許告訴別人!」
褚寒峰輕輕一抬眉。
余丞氣結,咕噥道:「你聽見沒有?」
「告訴了別人又怎麼樣?」褚寒峰問。
余丞喉頭一時有些哽。
能怎麼樣?
余丞本來想說再不理人了,但轉念一想這種話怎麼聽怎麼像小學雞吵架,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所以臨時改了口:「……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