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期待什麼,褚寒峰?」
「我才是余丞,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只會是我——咳!」
喉間猝然而至的深深窒息讓對方不免急促抽氣,原本勾起唇角的嘴也按捺不住的張闔喘息。
褚寒峰眉頭緊蹙,掐在對方脖頸的五指修長,手背因為攢勁的緣故繃出道道凌厲的骨節線條,仿佛只需他再多使那麼一分力,就要將人的脖子給徹底擰斷。
但下一秒,感受到掌下人的氣息漸微,他又陡然收手,看那人癱坐在病床上,佝僂著身子劇烈咳嗽抽泣。
這種情緒其實很複雜。
那張臉明明應該是張揚、意氣風發的,哪怕是偶爾垂頭喪氣地不願搭理人,那股犟脾氣也執拗地不像話,有點兒像是只隨時都要撓人的貓,高傲的很。
而不是應該像現在這樣。
偏執且毫無生氣地坐在他面前求他可憐,猶如落難的老鼠,張牙舞爪令人噁心。
可惜這隻老鼠頂著一張他喜歡的臉,令人心有顧忌,無法下手就此根除。
默了許久,對方才終於緩過氣來,從瀕死的恐懼中掙脫後的滋味令人惶恐不已,但轉念一想,又將得意的神態浮上唇角:「想殺了我,你捨不得是不是?」
褚寒峰沒作聲,不露痕跡地在眼前人試圖抓過來的同時,避開對方的手。
那人撲了個空,又跌在床角,又哭又笑道:「你殺了我,他也活不成。」
所有一切不過眨眼之間。
這話仿佛提醒了對方,終於拿捏到褚寒峰的軟肋:「你就這麼喜歡他?哪怕我捅你一刀,你是不是也不敢還手?」
他在褚寒峰的冷眼下發狂般嘶吼道:「或者有本事你殺了我,不然咱們走著瞧,早晚有一天……」
「你會毀在我手裡。」
……
余丞神色詭異地對上褚寒峰的眼,有剎那的晃神,又急匆匆將視線別開,湊近手機小聲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信號不太好。」
謝星河不疑有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讓張雲馳老師改天再約你。」
余丞沒作聲。
謝星河說著說著,話鋒一轉:「要不大過年的,我來找你也行?」
後知後覺,聽見謝星河說了什麼,余丞飛快一瞟褚寒峰,連忙走遠了些。
他匪夷所思問:「你來找我做什麼?」
謝星河本來是想找余丞來試戲的。
有個角色本來已經定好了人選,結果臨到關頭那人突然跟他討價還價,他一時氣結,乾脆合同也不簽,直接換人算了。
只是想來想去,合適的演員不多,左思右想便覺得余丞似乎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