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呼吸鋪天蓋地衝擊著每一處細胞和感官神經,余丞分不清糾纏在一起的氣息究竟是自己的,還是褚寒峰的。
只在某一瞬間迷迷糊糊冒出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
或許到最後, 求饒的那一個人……
是他也說不定。
這個認知讓余丞本就乾渴的喉嚨更是灼得慌, 以致吞咽的動靜都格外清楚, 每一秒都是難熬。
而褚寒峰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 隨著他紊亂的喘息輕蹭了下他的鼻尖。
余丞避無可避, 屈腿企圖將倆人隔開小寸距離,壓得過低的嗓音更是在開口的剎那啞得厲害,小聲提醒:「你瘋了嗎,他們還在外面。」
褚寒峰聞言淺淺一笑, 湊近壓過來的時候幾乎攜裹著令人無法忽略的攻擊性,可啄在對方嘴角的吻卻輕柔地不像話:「所以不是不願意?」
余丞發燙的眼皮輕輕一跳。
褚寒峰問:「如果他們不在呢?」
余丞:「……」
余丞也是在這時候才驀然意識到,房門外不知道從何時起, 已經是寂然無聲。
安靜到連同他自己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見,如同擂鼓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心口, 讓人快要喘不過氣。
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就這麼低聲哄誘著,溫熱的指腹滑過他的指縫:「如果他們不在,是不是就可以了?」
「……」
「還是說, 要我先教你?」
余丞咬緊下唇, 對方話音未落, 他腦海中一直繃緊的那根弦突地就先斷了。
那種微妙感說不清也道不明,明明已經刻意保持清醒,但又難免為無法遏制的意欲所支配……
最後說是一發不可收拾也不為過。
……
燈光被打開, 在頭頂上方亮起的時候,余丞被刺得抬手, 用手肘遮住眉眼,隨即搭在枕邊的指尖在同一時間無意識般蜷了一下。
須臾,便聽某人折返的腳步聲。
明明什麼都沒有看見。
余丞下意識屏息,腦袋裡卻忽而閃過曾幾何時似乎永遠都是一副冷淡涼薄模樣的那個人,慾念纏身的神態。
其實周圍昏暗無光,理應是看不見這些的。
可他偏偏借著窗外一瞬而過的綻開煙火,對上了身前人炙熱不已的微斂眸光。
一如隆冬時節在叢林山雪間點燃的那一把篝火。
他望著那個人,只一靠近,覺得自己也燒得厲害。
……恍惚間,手被人捉在掌心,眼前的那點光便直直灑下來。
余丞的皮膚本就生得白,這會兒被燈光一照,就顯得更白,讓眼底被刺激出的那一抹濕潤的紅顯得尤為明晰,然後被對方拿拇指指腹在眼尾輕輕一揉後,輕而易舉就漫得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