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間側臉有掌風逼近,余丞連忙避開,對方的手指擦著他的眼角,用指甲在臉側抓出火辣辣一道疼意……
昏暗中依稀又聽見細微噪音,電火石光間余丞恍然大悟,不管不顧朝音源處伸手而去,轉瞬就聽佟時近乎快要變調的吃痛叫罵。
余丞將物什緊攥在手心,逐漸適應黑暗的眼睛能夠粗略辨別出對方緊捂著自己耳朵的屈腰身影。
是偽裝成耳飾的監聽麥!
看來是背後的人不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卻哄了個他曾經的死對頭,故意來變著法子整他。
但彼此平靜不夠一秒,佟時再度撲上前來:「就憑我?」
余丞:「……」
「你看不起誰?憑什麼我忍受了那麼多噁心齷齪的玩意兒,一步一步接近頂峰,最後全被你輕而易舉就給毀了!」
對方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余丞你是個什麼東西?!真要說起來,不都跟我一樣嗎,死皮賴臉爬上了褚寒峰的床,哄得褚寒峰來故意針對我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罵我不知廉恥,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余丞忍無可忍,怒極反笑,使勁揪住佟時衣領將人咚的一下撞在牆上:「我是什麼東西?」
「我跟褚寒峰之間誰哄誰還不一定呢,」余丞只感覺胸腔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令人反胃的甜腥味不住地往上竄,「我就算跟褚寒峰在一起又怎麼樣,別人無聊想處個對象玩玩你也有意見?」
砰——
余丞話音落下,哪知對方退無可退間,忽然仰頭,用蠻力將額頭拼命向前一撞!
余丞只覺得腦門都快炸開,當即臉色空白了一瞬,腦海里迷迷糊糊的全是:
今天難道真就交待在這裡了?
薛濟和孫燦死活非讓他來參加這鬼密室,該不會是個內奸吧?
忽地一陣巨響。
余丞忍不住乾嘔,眼前忽地閃過刺眼光芒,他偏頭之際下意識閉上眼。
「余丞!」
熟悉的清冽聲線接踵而至。
是褚寒峰的聲音。
原來……真的會有人發現他不見了,然後竭盡全力找到他。
余丞趔趄兩步,整顆心瞬間落了地。
來人不知從哪裡在通道內砸破了個口子,手電筒的強光霎時照亮整個冗長隧道,白光掠過余丞的臉,襯得他面容蒼白,加上又穿了身古制紅衣,似是整個人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