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只是這樣?」余丞問。
褚忱反問:「不然呢,謝星河跟你的淵源,梁宥傑對你的賞識,就連褚寒峰也在年少時候就和你有所交集,若早知道這些,我又何必去費力討好?」
余丞:「……」
余丞不能理解道:「就算這樣,所有的羈絆的本源,那也是因為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
最後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就此捅破,余丞也懶得再跟人兜圈子:「我是怎麼樣的人,過得好又或者過得不好,跟你這個只曉得占著別人身體為所欲為的垃圾有什麼關係……」
「我……」
「你想說你不是自願,你說你迫不得已,」余丞不知不覺提高了聲音,「我所珍視的一切,我惦記的家人……一樣一樣都被你輕視、被你踐踏,被你當作隨意玩弄的籌碼,這也是你的無可奈何?」
那頭沉默了片刻:「可你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何必這麼斤斤計較,玩不起是不是?」
余丞怒極反笑:「你以為是遊戲通關,死了就play again?」
「……」
「只要我記起來了,這事就過不去。」
話音剛落,說時遲,那時快,余丞竟直接翻窗而下,柔和的夜燈驟然間照亮他的半邊側臉輪廓,就連分明的五官線條都在須臾染上了一層微弱卻凌厲的光來。
這一切都快得令人咋舌!
褚忱面露驚色,維持著打電話的姿勢良久,眼睜睜看著余丞順著燈杆靈活滑下,那一牆之隔這時候就像個笑話,眨眼就看余丞攀上老槐樹的粗壯枝幹,大咧咧坐在綠蔭從中撐著下巴低頭看過來。
「這種事情太玄乎,我本來還不確定,」余丞手中的手機早已不翼而飛,「怎麼,看見我現在的這副樣子,羨慕嫉妒?」
褚忱聞言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但視線仍舊沒從余丞的臉上挪開分毫,一直等到終於回過神來,連握著手機的五指都毫無意識的攢勁,現出手背的筋骨。
「羨慕嫉妒?」褚忱冷笑,「有什麼可羨慕的?我羨慕你、嫉妒你什麼?」
風聲忽地掃過大地。
余丞微微歪著腦袋,額前的髮絲隨之輕撫過清爽俊朗的眉眼間:「我一直都在做我自己。」
「……」
「你呢?你連真正的自己理應是什麼樣子,都忘記了吧?」
說著余丞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對方的面前。
「余丞?又或者是褚忱?」余丞冷聲說,「你不過是一個卑劣的冒牌貨,頂著一張自以為是的人皮,用最拙劣的演技不斷髒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