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意識逐漸回籠,不算清醒的困勁一點一滴被自尾椎而起的陣陣酸意所掩蓋,余丞循聲回頭,上一秒還軟塌塌的腰線和脊背明顯僵了剎那。
「很痛?」
察覺到余丞的舉動,褚寒峰小聲問。
這話停在耳邊,順著溫熱的氣息拂過耳梢。
或許是這份過於柔軟的關切,與某個時刻重合得厲害,連那些畫面也隨之歸於腦海……
就……
挺難以言喻的。
余丞抄起枕頭就往褚寒峰臉上扔,被褚寒峰偏頭精準避開,砸在床頭,順著隆起的被褥滾下去,掉在床邊,無人理會。
褚寒峰半晌沒把視線從余丞方向挪開,待瞥過余丞充血不已的耳廓,難以抑制又想起眼前人將額頭抵在自己頸窩或枕間時,無法自持的模樣……
暖色的燈光照得對方本就摩出血色的膝蓋關節更是緋紅一片,連平日裡沒曬太陽而過白的肌膚都在光下似透出了薄薄的粉色……
連手指頭仿佛都是粉的,在混亂間下意識反手攥住他的手腕,瓮聲瓮氣喊他的名字。
像是在咕咕噥噥罵人,又像情到濃處時愛人間的撒嬌軟語。
是他曾想過千百次的樣子,在午夜夢回時揮之不去的臆念。
如今就在眼前,被他這般觸碰著、占據著。
褚寒峰注視著余丞的眼睛,明明才過去不久,他就已經開始想念眼前人眸色散亂時,漫起曖昧潮意的眉眼。
「說起來,」褚寒峰低聲道,「你是真的很容易害臊。」
「臊你……」
余丞稍頓,好不容易才穩住聲音:「這怪誰?怪我嗎?」
褚寒峰坦然回:「怪我。」
余丞理直氣壯:「撩撥歸撩撥,你居然來日我!」
褚寒峰:「……」
一時無聲。
褚寒峰默了半秒:「……你不來日我,那我只好……」
瞧著余丞近乎惱羞成怒的表情,褚寒峰及時打住,沒繼續說下去。
余丞繃著臉,一時也沒吭聲。
確實如此。
一開始褚寒峰近乎誘哄著,什麼都依他,什麼都顧著他,還跟個高冷妖精似的問他要不要試一試。
試試?
怎麼試?
余丞被問的有些懵。
這東西超過了他的知識領域,也著實沒研究過這些……
雖說以前不是沒聽過,算是一知半解,但若真實踐起來,余丞還是免不了心裡發虛。
不然就不會喉頭髮緊地愣在原處,眼睜睜瞧著不斷逼近身前的褚寒峰,聽褚寒峰又問:「或者……要不我來?」
靠!
鬼知道他當時是怎麼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