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騖搖搖頭,吹乾頭髮換好衣服。隔了一陣,又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門外正站著去而復返的孟淮之。
沈騖問:「……又怎麼了?」
孟淮之答非所問:「回去洗了個澡。」
沈騖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聞言低眸看了看,孟淮之好像是換了一身衣服。
孟淮之進屋:「坐吧。」
沈騖就連來自訪客的指示也乖乖遵守,坐到沙發上,又問:「怎麼了啊?」
「我讓助理買了活血化淤的腰,還有創口貼和繃帶。」孟淮之給他看手裡的袋子,在他身旁坐下,「把上衣脫了,給我看看肚子。」
「我真沒事,早就不痛了。不是,而且隔著衣服撞了一下,怎麼可能破皮流血需要用繃帶啊?」沈騖覺得好笑,順便開了個玩笑,「你再晚一點問,我就完全恢復好了。」
孟淮之倒是一本正經:「那趁著你還沒恢復好,給我看看。」
沈騖:「……」
沈騖一時無可奈何,孟淮之小題大做,總歸是關心他。
他猶豫幾秒,也不忸怩,撩起寬鬆的衛衣下擺。
孟淮之側著身,一瞬不瞬盯著他一寸寸露出來的雪白腰腹。
宛若白雪皚皚的原野,不見淤青傷痕,漂亮的塊壘如低矮的山丘微微起伏。
這份美感沒有受到任何污染,於是更叫人移不開目光。
「看到了吧,我什麼事都沒……」沈騖話到一半突然卡殼。
孟淮之的目光太過直白,乃至向來坦蕩的沈騖都忸怩起來。提著衣擺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幾分僵硬地卷在肋骨下方。
沈騖早不覺得疼了,腰腹上也沒有分毫淤青。孟淮之半天沒看出所以然來,試探著伸出手。
手的溫度比腹部要低幾分,又來自旁人,沈騖不禁微微一抖。
孟淮之呼吸頓重。
什麼傷不傷的,早被兩人拋到了腦後。
衣擺從沈騖手裡逃出來,落下去,遮住孟淮之的手。
孟淮之仍然沒有抽走自己的手。
沈騖忽然聞到孟淮之頸邊的淡香,那是洗髮露和沐浴露混合而成的味道。
鼻間的氣息清爽,身體卻無端發熱。
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麼孟淮之一進門,就告訴他自己也去洗澡了……
他還感到那隻手在衛衣里慢慢遊走,從肚臍到側腰,上下滑動,就像天賦異稟的藝術家,細緻又耐心地打磨自己最滿意的雕塑作品,感受它光滑細膩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