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道:「似乎是心病,恐怕等人醒了,需要去安排一下心理醫生。」
祁天文面色冷了下來:「心理醫生?」
到底是自己的僱主和金主,醫生也不好說多,就說:「不是病理問題,我看著像是心理上出的問題,可能是被夢魘住了。」
夢魘這個詞過於不專業,但醫生剛才說的那句需要看心理醫生那句話,卻讓祁天文的心臟猛地一抽。
疼。
任誰看到祁明,都能清楚的知道他顯而易見的樂觀,陽光,懶洋洋的還明媚,和心理問題自然是半點都不搭邊。
……庸醫嗎?
祁天文冷冷地看了醫生一眼,又去叫了專業團體過來,但醫生那句話還是給祁天文的心裡留下了尖刺。
醫生被祁天文趕了出去,祁天文握著那個文件袋失神,神色中卻慢慢地有些變化,他看著祁明的臉,心口有些輕微的壓抑。
好一會,祁天文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把那個文件袋捏皺了,祁天文的腦海里還在環繞著如此喜歡笑的祁明怎麼可能有心理問題,他深深地喘著氣,為了轉移注意力,拆開了那個文件袋。
祁天文對這個文件袋裡的東西並沒有很上心,在拆開那文件袋的時候,祁天文的目光還落在漆面眼角那刺目的血淚上,無比觸目驚心。
他手指翻轉開那文件袋,把那文章的紙張夾著出來,祁天文慢慢渡步到祁明的床邊,他拿起一旁桌上的濕紙巾,手也有些顫抖,祁天文很少會對什麼事情感到恐懼,可此時他卻略微的感到了遲疑。
祁天文胸口略微起伏,手拿著那濕紙巾,手探向了祁明的臉,手拿著那濕巾靠近祁明的時候,祁天文手指頓了頓,最後還是把那眼淚擦掉了。
濕紙巾上被紅痕染紅,祁天文的動作很輕,在擦祁明眼角的眼淚時,祁天文也看到祁明這褪掉了疤痕的五官。
他的心更沉了。
這個擦了好幾分鐘,在用掉了不少濕紙巾後才把那眼角的眼淚完全擦乾,祁天文鬆開濕紙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手抖。
呼。
祁天文把紙巾扔在一旁的垃圾桶,因為不安,祁天文掩飾性地看了一眼那被打開拉出來的文件夾。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那一刻,祁天文的瞳孔猝然收縮,他呼吸混亂,那一下竟沒有站穩,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往後跌了兩步,腿腳都有一下子就酸軟的感覺。
他眼前一黑,耳朵嗡鳴作響,重心不穩連連往後跌了幾步,後面的小腿一下哐當地砸在椅子上,祁天文深深地喘氣,手猛地撐住後面的椅子才穩住了自己的體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