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親弟弟,血脈相連的弟弟徹底對自己離了心,還有了心理疾病。
祁天文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心臟,在祁明徹底失去聯繫的這幾天,祁天文完全無法入睡,大腦僵硬無比,閉上眼睛就是祁明在輪船上那恐怖的表情,以及祁明義無反顧跳下輪船的模樣。
祁天文心臟幾乎被壓縮到要炸開。
如果祁明死了呢?
這個可能幾乎如同一根鋼釘一樣釘入祁天文的心臟,強烈的疼痛感讓祁天文痛得想在外面打滾。
他因為走不出來,因為死去的母親來折磨一個活著的弟弟來減輕自己的痛苦。
祁天文知道的。
祁天文蹲在地上,酒精讓神經麻痹,可情緒上的痛楚依然清晰,強烈而直白的沉痛讓祁天文緩不過來,他整個人在地上蹲著好一會,神經才突突地跳動。
祁天文艱難地起身,他手撐著一旁的牆壁,因為酒精,太陽穴依然在突突突地跳動。
祁天文什麼光也映照不進去,他只是突然他想,他從來沒有給母親掃過墓。
他……
祁天文的心尖都在顫抖。
母親已經死了。
而弟弟…
他弓著腰,艱難地扒住了房門,痙攣又顫抖地從房門內走出來。
他從未給母親掃墓過。
母親已經死了。
母親早已經死了。
可弟弟卻也因為自己無法能夠釋然,也要離開了……
祁天文呼吸凝重而厚重,祁天文叫來了自己的助理,助理知道祁天文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尤為煩心,但也依然被此時祁天文的臉色給嚇到。
尤其是祁天文這次去的地方竟然是他曾經不斷諱莫如深、提都不能提的墓園。
然震驚之下,助理卻不敢忤逆這個男人,依然攙扶著他,準備了車。
酒氣彌散在骨頭內。
祁天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時間和空間都變得迷離,可一閉上眼睛,依然確是祁明的臉。
不是祁明那沒有了疤痕漂亮的臉,而是那帶著疤痕,厚重的疤痕讓祁明顯得可怖,可祁明的眼睛依然是帶著溫暖與光亮的,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可一回憶起這樣的目光,祁天文的心臟就更痛,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