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弟弟美好的關係,已經永遠不可能會出現在他們身上了。
祁天文抱著祁明,太陽穴突突突的跳。
永遠也不可能。
他的眼睫毛徹底被水浸濕,墓地中傾斜的雨依然會越過傘往臉上撲,祁明蓋著的那件外套也已經漸漸被雨水打濕。
他顫抖的走在路上,雨水讓祁天文的體溫快速地失去,祁明雖然輕,但也是個結結實實的男性,祁天文還快就抱不住,虛弱被酒精侵蝕的身體在不斷地被帶走溫度而空虛。
他強烈地喘息著,在最後一個喘息時從台階上打滑,他抱著祁明摔了兩個台階,整個腳踝徹底都腫了。
助理在一旁不知道怎麼辦。
墓地只有層層疊疊的小道與樓梯,車進不來,助理雖然十分懂事的叫人趕往墓地來幫祁天文把人帶下去,此時的祁家大少爺確實也如同競爭對手評價的那一般,失了智,完全沒有想到要讓人來幫忙。
在助手要的拉著祁天文時,他看到了人。
墓地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宋墨白喘著氣,手裡撐著傘,在看到摔在地上的祁天文與他手裡的祁明時,徹底地停住了。
在司震啟打不通祁明的電話後,就直接打通了宋墨白的號碼。
司震啟的人會跟丟祁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宋墨白派人攔截了司震啟的人手視野。
可司震啟打電話給宋墨白後,宋墨白也沒有了祁明的蹤影。
宋墨白想到祁明那一閃而逝給自己感受到極為壓抑的感官,他心裡猛地一顫,本能地來到了墓園。
這一來,就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祁天文以及祁明。
祁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祁天文的眼眸垂下,緊緊抿著唇,身上也已經被雨給浸透了,可以想像與遇見,這是祁天文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露出過的狼狽與痛苦。
祁天文的眉頭緊緊皺著,他神色中的痛苦顯而易見,某種壓抑的情緒似乎擠壓在他的心肺中。以至於祁天文的呼吸都在顫抖。
宋墨白沒多說,他脫掉自己的外套,走過去撐開祁明身上的助理的外套,把自己依然是乾的外套套在祁明身上。
宋墨白撐著傘要去抱起祁明,坐在地上的祁天文的懷抱卻更緊了一些。
宋墨白:「……鬆手。」
祁天文臉上都是水跡,面色上的水痕在不斷地流淌,他無聲地抱緊了祁明,身上的酒氣略微迷離,他啞著嗓子道:「給了,你們就不會再給我找到了。」
祁天文的聲音明明很輕,但在寂靜與沉默的雨夜中,那聲音卻顯得有幾分說不清的無助。
助理在旁邊一句話不敢說地給祁天文撐著傘,祁天文的面色與懷裡的祁明一樣蒼白,就如毫無血色的娃娃。
宋墨白深深地望著祁天文的臉,宋墨白的神色里閃過深刻的陰鬱,他說:「那你能看看他現在什麼情況嗎?你還有心情想還不還給你?你有病嗎祁天文?」
「你以前從來沒有珍惜過到現在才來這裡裝什麼?祁天文?」
宋墨白一把抱起祁明,他抱著祁明還能用脖頸與肩膀撐著雨傘。
宋墨白的眼神在雨夜中無比的深沉,凝望著祁天文的臉,最後轉身只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宋墨白抱著祁明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