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還甩鍋到我頭上了,要不是宣城求我,老子才不會來救你!」
「得了吧,你樓望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萬年鹹魚,翻個面都是要你的命。你如果不是剛好有任務要進『迷霧小鎮』,宣城還能指揮得動你?不然就是你有把什麼柄落那老畜生手裡了,被他威脅來的。」
「……」
「我能有什麼把柄,就是愛護弟弟幫個忙而已……」
樓望遠低聲嘟嚷了一句,龍尾一甩,悄悄靠攏過來的濃霧再次「咻」地一下退到兩米開外,他盯著那堆該死的霧氣,皺眉道:「煩死了,這堆『蜃』到底吃錯了什麼藥,這纏人勁兒,比你那堆私生飯還可怕。」
曾經半夜差點被私生飯爬上床的孔溪:「……」
兩人互相傷害了一波,各自扭頭啐了一口,總算心平氣和下來。
孔溪對著摩托車的小鏡子,悄悄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劉海,問道:「樓少,既然你的青龍眼廢了,我們下面怎麼辦?」
「……你才廢了。」樓望遠瞪了他一眼,又甩了下龍尾,思忖道,「我對『蜃』的了解不多,都是宣城告訴我的,他說這玩意兒白天活性不高,要不然我們在這等天亮了再走?」
「不行!」
一聽天亮再走,孔溪變了臉色:「你有血脈壓制,我可沒有,這堆玩意兒一直陰惻惻的盯著我,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下去過。」
「……行叭,反正我現在沒法指路,你自己隨便開。」樓望遠打了哈欠:「大半夜的,困死了,我眯會兒。」
孔溪:「……」
要不是還要靠你這王八蛋「驅蚊」,老子開車創死你!
孔溪擰死了油門,以恨不得把身後那條鹹魚甩飛出去的速度衝進濃霧。
但很快,孔溪滿腔的怒火泄了。
車燈照耀下,在他的視線正前方,再次出現了那棵枝頭掛滿了「白風鈴」一樣花朵的枯樹。
明明樹都乾枯了,枝頭卻掛滿了米色的花朵,太詭異,也太醒目了。
兩個小時前,兩人一看到這棵詭異的樹就馬上掉頭跑路,然而不管他們往哪個方向跑,最後又都繞了回來。
孔溪沒忍住又罵了句髒,他環顧四望,只覺天地間好像只剩下兩個顏色。
周圍是濃稠的,在車燈下還能辨認出的白色霧氣和白色花朵。
光照外,便是無盡的黑暗,濃稠霧氣形成的黑暗籠罩著大地上的一切,包括他們。
孔溪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顧風度在心裡瘋狂大罵,操操操……還不如待在「迷霧小鎮」內,至少房屋建築還能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