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站定，目光透過黑暗看向了遠處那一道小白點。
像是燈籠.....
這是所處方位唯一的光源，一看就是吸引著他前去的陷阱。
商衍嗤笑了一聲，抬腳走了過去。
白點看似離得很近，但他卻走了足有快半個小時才走到，這才發現燈籠是懸掛在一處兩層木製的宅院前。
小院內靜悄悄的，荒涼到連微風都不曾光顧，像是一張剪紙畫，徒有其表。
下一秒，窗子被人推開，探出一張略帶熟悉的臉龐。
對方看到他的時候表現的很驚訝，對他笑著招手：「蘭陵王妃，你怎麼在這裡？」
皇后似是剛洗完澡，一頭黑亮的頭髮披散，笑的溫柔。
「來呀，快進來呀...」
商衍沒動，就這麼盯著對方看，似是在打量。
皇后見他不動，有些著急，一邊催促一邊把手臂搭在窗欞邊，手指輕輕划過自己的側臉：「為什麼不進來？你...不是也最喜歡這張臉嗎？」
商衍眯了眯眼睛，嗤笑了一聲。
皇后歪頭，笑聲咯咯咯的在耳邊迴蕩，狀似瘋癲：「我知道你的秘密，也知道皇帝的秘密，還知道這個皇城所有的秘密。你就不好奇蘭陵王是怎麼死的嗎？」
商衍沉默了片刻，搖頭：「不好奇。」
他又不是真的蘭陵王妃，好奇個鬼！還有...
「還有，我不是喜歡這張臉，而是這張臉長在他的身上我才會喜歡。畫虎不成反類犬你若是沒聽說過，那東施效顰總聽說過吧？九年義務教育應該普及過這個成語。」
皇后：？？
「你不懂你就是九漏魚。」
皇后：「......」
商衍跟喬郁談了7年，耳濡目染之下，除了懟不過正主，他還沒遇見過對手。
因為始終保持著清醒，在戳破對方的詭計後，皇后那張臉似是脫落了面具一樣，瞬間變的僵硬起來，臉上慢慢浮現出兩團紅暈，像是給紙人擦拭的胭脂似的，紅彤彤的。
事實上，她也確實逐漸化為了一具紙人，從椅子上站起身，砰的一聲關掉了窗子。
緊接著，面前那座庭院由三維逐漸演變成了二維，薄薄的紙張被風一吹就從門縫吹了出去。
眼前的，正是他剛剛推開的殿門。
他拉開門的瞬間，身後意外響起了兩道腳步聲。
喬郁和羅雲夢出現在了視野里，那人越走越近，全然沒有那具紙人臉上做作的笑容，漆黑的眼珠里似是有微弱的光斑在閃爍，很...
啪！
喬郁上來就照著商衍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你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呢？我喊了你半天，」
很好看...不對、很欠！
他太欠了！
「你幹嘛打我？」商衍不高興的抿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