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郁拿著通行證離開了,這次沒有絲毫的意外出現,看來他猜的沒錯,平局才是唯一的出路。
隨即電梯升至第十層,在電梯門緩緩拉開的那一刻,一隻冷白修長的手伸了進來,攤在他面前。
「殿下,你終於來了。」
喬郁臉上剛剛放鬆的神情略微一僵,看了過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銀白色的反光,淵的面容被那一道道強烈的光束覆蓋遮掩,泛起絲絲縷縷的寒氣。
喬郁後退一步眯了眯眼睛,看向樓層中那一面面光滑的鏡子,心裡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淵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掌,輕笑了一聲:「為什麼?」
喬郁慢吞吞的投去一瞥,見淵斜靠在電梯門前,渾身懶洋洋的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可是昳麗的眉眼中卻溢出一絲淡淡的疏離冷漠。
真的很難想像,同樣一張臉,同樣的散漫疏懶,卻能給人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風。
一面向陽而生,一面陰騭極端。
喬郁別開視線,越過眼前的淵繼續看著最中央那面最大的鏡子:「怎麼玩?」
淵再度走進喬郁的視線里,抬手觸摸著那面光滑的鏡子,聲音輕的像是一縷從耳邊飄過的細雨:「這面鏡子,便是第十層的莊家。」
喬郁走上前,看向一旁豎立的賭局規則,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你問我為什麼?現在告訴你。因為他在幫我處理混亂,而你...只會給我製造麻煩。」
他其實不想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可是淵真的給他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
這一層的賭局比的是猜拳,一種另類的猜拳:小人、老虎和木倉。
就像是石頭剪刀布一樣,小人大於木倉,木倉大於老虎,老虎又大於小人。
鏡子裡的人長著跟喬郁一樣的面容,行為卻沒有半分相同。
喬郁也認識這層的莊家,育才學府副本中的鏡子鬼。
她很會模仿,可以利用模仿來打破禁制。
餘光看到縮在角落被黑霧纏繞的鬼物,喬郁意識到,這個倒霉蛋其實才是這一層真正的莊家,可是卻被淵給打服了。
為的,就是阻止他利用平局來破賭局的這個辦法。
所以喬郁才會一點情面不留的肆意輸出,把刀捅向對方最在意的位置,來替自己出口惡氣。
現在,贏也不行,輸也不行,就連平局都不能了,怎麼辦?
「贏的代價是什麼?」
淵的睫毛又長又密,撩開間似是一隻準備振翅高飛的蝴蝶,但美麗的背後,卻帶著致命的刺,尖銳又咄咄逼人。
許是喬郁的回答給他氣狠了,他抬手輕輕一揮,滾屏倏地一下定格,再放大。
最後停在了羅雲夢和欽那瓦的身上,畫面中的兩人正坐在四層的麻將桌前,桌子上的籌碼堆了一大摞,眼看通關勝利在望。
「你想贏?我偏不讓你贏。」淵站在喬郁的面前,漆黑的眼珠猶如潑了墨一般看不出情緒:「殿下,這些天我一直穿梭在人世的各個角落,然後我突然間發現...其實恨比愛來的要濃烈的多,如果你不能愛我,那你可以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