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路柏的衣袖,用力一拉,路柏重新跌回地面。
女僕按住路柏的身體,掐著他的下巴,想要把很燙的藥灌進他的嘴裡。
路柏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他沾滿鮮血的雙手抓住女僕的手腕,後槽牙咬緊,用盡全身的力氣掉住她的手臂,狠狠往下一掰,咯吱一聲脆響。
女僕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她疼得手腕沒了力氣,一碗熱騰騰的藥盡數灑在路柏的胸膛上,路柏忍著皮膚灼熱的痛楚,一把推開女僕。
他搖晃著站起身,身後的女僕在地上打滾,不斷哀嚎出聲,路柏步履蹣跚,朝著浴室挪動步子。
路柏打開花灑,冰涼的水沖在胸膛上,那種燒灼般的痛楚被壓下去,路柏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
他坐在浴缸邊緣,撩起衣服,胸膛上布滿了指甲蓋大小的水泡,路柏放下衣擺,仰著腦袋,嘆了口氣。
再從浴室出來,外面已經恢復如初,地上也擦得很乾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劑的味道。
路柏脫下濕透的衣服,床上的被單是新換的,冰蟬絲綢質地,睡在上面很舒服。他昨晚一夜未睡,現在眼皮沉如千斤重,合上眼皮再也不想睜開。
睡夢中,他像是掉進了一個火爐里,渾身連著骨頭都要燒焦了。一會兒又像是掉進了冰窖里,渾身凍得瑟瑟發抖。
路柏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他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耳邊卻有一個很低很低的聲音,在呼喊著他的名字。
四周黑漆漆的,路柏不知道聲音從哪裡傳出來,但是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那道聲音驅逐了身體上的痛楚,手心握著一個溫熱的東西。
路柏動了動手指,他睜開眼,入目是一張恬靜無害的睡顏。
路柏嘴角顫抖,霍錦夜的容貌無可挑剔,一雙寒眸不睜開的時候,就像是嫡仙一般清新脫俗,不染纖塵,曾有無數少男少女傾倒在他的絕色容顏之下。
路柏自嘲一笑,他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是曾經的自己太過於膚淺了!
路柏正枕著霍錦夜的手臂,他另一隻手打著石膏,掛在胸膛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
路柏撐著身子坐起來,幾乎是他一動,霍錦夜就醒了。
這裡不是在木屋裡面,雖然房間的裝修很豪華,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路柏猜測應該是在醫院裡。
他的手綁上了繃帶,打著吊瓶,一件衣服披在肩上,霍錦夜下床,「我去護士,給你拔針!」
路柏看著快吊完的水,自己拔掉枕頭,自顧自下床。
霍錦夜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摟著路柏的腰,動作很小心翼翼,「想去洗手間?」
「……」
霍錦夜直接把路柏抱起,走到洗手間,把人放下,甚至幫路柏把褲子都解開了。
路柏面無表情,對霍錦夜的行為不阻攔,也不欣喜。
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霍錦夜削好一個蘋果,切成小塊餵給路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