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川走出門前回頭對白依蘭說:“對不起白老師,謝謝您的理解。”
那時還很懵懂的賀書惟拉著白依蘭的手問:“媽媽,什麼是同性戀?”
白依蘭沒有回答,賀晨也沒回答。
鬧劇散場後,賀晨夫妻疲憊不堪地帶著兩個小孩回了家。
星期一中午,賀書惟放學回家,家裡又沒人,他餓得厲害,就去了學校找爸爸媽媽。
一進學校,就看到最高的那棟教學樓下圍了一圈人。
“有人要跳樓了。”
周圍嘈雜的聲音里,這句話出現的次數最多。
“是高三那個同性戀嗎?”
“就是高三二班的那個雁寒川。”
“雁寒川真的是同性戀?”
“他和唐西茂在樓梯間接吻,被他媽媽給撞見了,他就是同性戀。”
“真噁心,雁寒川長得那麼帥,居然會喜歡唐西茂那個娘娘腔。”
“你別說,唐西茂那張臉不比學校里的那些什麼班花差。”
才十歲的賀書惟茫然的抬頭,看向那些大自己很多歲的高中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雁寒川是誰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
人群突然躁動了起來,身邊的人指著前面說:“看,那就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她上樓了,樓上真是雁寒川啊?”
賀書惟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仗著個子小擠在一群大人中間跟著上了樓,三中最高的就是這棟樓一共八樓,頂樓是第九層。
在頂樓看到白依蘭的背影,賀書惟心急地想要擠過去,但人太多了,不但有老師有保安還有消防員。
雁寒川背對著眾人坐在圍欄上,厚重的冬季校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瘦弱的他仿佛隨時會被吹走,看得人心驚膽戰。
雁寒川和白依蘭的交談,隔著不到五米的距離,隨風飄進在場的每個人耳朵里。
“白老師,我昨天看到他了”雁寒川的聲音低啞無力。
“你在哪看到的?”白依蘭害怕刺激到雁寒川,聲音放得很輕,“他還好嗎?”
“我離家出走了,在他家樓下等了兩天才見到他,他媽粗暴地將他從車上拖下來,我看到他的脖子手腕上都有淤青,整個人也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