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川轉身的動作再次嚇到了一群人。
“通知了。”這麼大的事學校一開始就通知了家長。
“那就好。”雁寒川指著身後樓下的人說:“我這一個星期聽了好多辱罵,我與他們並不熟,就因為喜歡的人與我性別相同就要遭受歧視嗎?”
餘光看到偷偷靠近的消防員說:“你們別過來,我還想再等等,別逼我現在就跳。”
白依蘭知道他在等什麼,悄悄給陳玲發信息,讓她語氣不要太強硬別刺激到雁寒川,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慢慢談。
她消息剛發完,身後就就傳來一道怒吼:“雁寒川,你長出息了是吧?還嫌不夠丟人嗎?”
“這兩年半是我十八年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因為遇上了您這個好老師,也因為在這裡我認識了他,既然在這裡開始,那就在這裡結束吧!”雁寒川沒看爬樓爬得氣喘吁吁的母親,笑著對白依蘭說:“白老師,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不...”白依蘭跑了幾步,眼睜睜看著雁寒川在她眼前向後仰著落了下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瞬間的死寂過後是一陣兵荒馬亂,賀書惟趁機跑到白依蘭身邊,喊:“媽媽,媽媽,你醒醒了。”
有老師過來牽著賀書惟的手將他拉開,消防員俯身將白依蘭抱了起來,他急忙跟上去。
走出教學樓,看到遠處的地上有一灘紅色的血跡,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眼睛就被捂住了,牽著他的老師輕聲說:“別看。”
等賀晨趕到醫務室,醫生已經給白依蘭掛好點滴了,他遞給賀書惟一個快餐盒。
打開裡面是賀書惟最喜歡吃的牛肉麵,他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看著沉默的爸爸問:“爸爸,那個哥哥為什麼...”
賀晨打斷了賀書惟的問題,他害怕今天的事給賀書惟留下陰影,蹲下身,看著兒子的眼睛認真地說:“小書,你現在太小了,很多事情在沒有親身經歷過的情況下,你是無法理解的。今天的事肯定會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我希望你記住的是不管怎樣人一定珍惜生命,還有要有一顆寬容的心,對於你不理解的事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去傷害。”
病床上的白依蘭醒了過,她顧不得手背上的針頭,掀開被子想要起床。
賀晨按住她的手,問:“阿蘭,小心點針,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雁寒川呢?他怎樣了?”
賀晨搖了搖頭,說:“阿蘭,那是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