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聞言上前一步,拿出手上的一小杯茶水:「夫人,為了感謝您的招待,我們特意為您泡了一杯茶。」
他把白瓷做的精緻茶杯輕輕放到那張大書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小小敲擊聲。
女主人顯然興致缺缺,漫不經心地擺擺手:「不用,好好招待客人是每一位伯爵夫人的必修課,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夫人,」羅生掀開茶杯蓋子,「您真的不想嘗一嘗嗎?」
只見那潔白的小巧瓷杯里,竟然是滿滿的、鮮紅的粘稠血液。
女主人瞬間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興奮起來了。
她似乎想努力克制自己,但脖子還是忍不住往茶杯處偏去,似乎在陶醉地深吸。那圍著白色紗巾的脖子漸漸伸長到對於人類來說不可思議的長度,簡直如同某種蟒蛇一樣,扭曲而詭異。
似乎突然想起自己要扮演一個正常人類,她猛地收回過長的脖子,端正坐好,語調很開心,像個小姑娘一般點頭致謝:「啊,謝謝!謝謝!」
說著,便一把拿過放在桌子一角的茶杯,掀起面紗一角,迫不及待地一飲而盡。
「哈……」
心滿意足地咂摸了幾下嘴,她長嘆了一口氣。
鮮紅的血液透過雪白的面紗映出來,女主人紅到詭異的嘴唇彎起一個滿意的弧度,猩紅的舌頭伸出來,像是捕食成功的蜥蜴一般,長長地舔了一圈嘴角。
「嗚,真是謝謝你們了。」
聲音失去了偽裝出來的清脆動聽,變得嘶啞粗糙,像是在砂紙上摩擦一般,居然和管家的聲音帶著點相似。
卞景和鬆了一口氣,通知不遠處的分/身可以開始行動了。
女主人舔舔嘴角,意猶未盡:「這似乎來自一位年輕的男子,裡面有旺盛的生命力,可真美味。你們還有多餘的原材料嗎?」
這麼說著,她的臉卻直直正對著白晝。
白晝害怕地往卞景和身後縮。
剛剛送給女主人的那杯鮮血,確實就是他的。
誰知現在女主人好像一副喝不夠的樣子啊!他的咒殺之術除了要求對方與自己血液交融,還要拿到對方傾注真切情感的一樣東西,現在只滿足第一個條件,無法觸發,萬一女主人想對他做些什麼,他可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女主人似乎被白晝戰戰兢兢的樣子逗笑了,身體顫抖了幾下。
她又恢復了年輕女人的聲線:「別害怕呀,客人們,請過來,我們詳細地聊聊吧!」
卞景和把白晝拉到自己身後,讓對方不用直面女主人陰冷的眼神。他想了想,商量著問:「那麼,請問您想和我們聊什麼呢?」
女主人有些誇張地擺出了一個驚訝的動作,那隻白手套虛虛捂住了嘴:「呀!你們難道不是想和我聊聊我的丈夫,我的古堡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