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生活中,他也不是沒有男性朋友,雖然關係都挺不錯,但他仍舊無法接受對方靠得太近,然而對上宗柏,這種邊界感卻好像慢慢地被一點一點磨掉了。
宗柏總是精準而巧妙地一點點試探他的容忍度,一點點壓低他的警戒心,像是最老練的獵手,訓練有素地慢慢收緊獵網,或是最狡猾的惡狼,無聲潛伏著靠近鮮嫩的獵物。
而獵物知道現在才遲鈍地察覺到危險。
卞景和甩甩頭,蒼白的臉頰帶上難以掩飾的緋紅:「沒什麼了,那我先走了。」
不等宗柏反應,卞景和就靈巧地溜下椅子,飛快打開門出去了。
宗柏頓在原地,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眼神難以捉摸。
良久,他把自己摔到大床上,用小臂擋住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另一邊,卞景和出門後便回了房間,強行清空大腦,捂住頭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木婉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可以吃晚餐了。」
卞景和應了一聲,稍微收拾下自己,便打開門跟著木婉一起出去。
宗柏把晚飯擺在了甲板上的休息區,此時登上船板,夜風徐徐吹來,讓卞景和久睡混沌的大腦清醒起來。
圍著桌子坐好的只有宗柏和白晝。
卞景和蹙眉:「唐笑笑呢?」
木婉慵懶地一攤手,姿態萬千:「暈船呢,說是不來吃了。」
卞景和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船艙部位:桃源向來會照顧到所有玩家的需求,唐笑笑卻暈船暈到不行,也太慘了。
木婉拍拍他的手臂:「好了,快去吃吧,宗柏做飯可沒得說,唐笑笑來不成是她的損失。」
卞景和收回視線,因為下午的事情,他對上宗柏還是有些尷尬,此時便挑了里宗柏最遠的一把椅子坐下。
宗柏眼神深沉,難以捉摸。
白晝和木婉都有些驚奇地來回看了看這兩人。
幾人開動。
今天宗柏做的是火鍋。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設備,一個比較大的四格火鍋,分別放著不同的底湯,燒得滾滾燙燙的,蒸騰起霧氣。
桌子上疊著各種食材盤子,一些新鮮的生菜,鮮嫩得還帶著晶瑩的水珠子,稍微涮一涮吸飽湯汁,或者夾著鹹蛋黃裹著炸好的酥肉條條吃都是一絕。
還有幾盤卞景和叫不出名字的素菜,全都沒怎麼處理,帶著最新鮮的爽脆口感,相當解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