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昔昭還在口若懸河:「其實陛下,咱們都知道,咱們大齊,是禮儀之邦,怎麼會做那趁火打劫、破壞和平的事情呢,但是,匈奴不知道啊,所以咱們就可以悄悄的給他透露一點消息,讓他以為,或許大齊會幫助女真,那到時候,匈奴得有多著急呢。」
天壽帝眨眨眼,突然,他覺得心痒痒了一下:「繼續說。」
孟昔昭笑:「自然,從趙國公主和親開始,大齊與匈奴已經和平往來九年了,這九年的和平來之不易,更何況楚國公主即將和親匈奴,我大齊是不願意見邊境戰火重燃的,所以,這事並非不能商量,只要匈奴能給大齊一些誠意,比如,將那二十年前就定好的馬匹價格,降上一降,大齊就還是他們的友好邦國。」
二十年前大齊和匈奴是和平的,那時候定了一匹馬二百兩紋銀,五石糧食,這是仁君定的價格,他打腫臉充胖子,覺得自己能把世仇變成朋友,可太厲害了,那肯定不能讓朋友吃虧,所以定的價格比市價高一倍。
後來仁君沒了,天壽帝看著馬匹價格就來氣,直接撕毀和平交易,要把匈奴打服,然後他御駕親征,然後就沒然後了。
詹慎游倒是打了勝仗,但那時候他是揚眉吐氣居多,而且匈奴在馬匹價格上是絕不讓步,他們願意繼續和平相處,卻不願意便宜賣馬,詹慎游倒是想繼續打下去,打服他們為止,可奸臣集團不樂意了,天壽帝也不願意看著詹慎游在自己栽過的地方表現得那麼好,就把他叫了回來,然後還是認了二十年前的價格。
不過,九年過去,當初的為難天壽帝已經不記得了,他現在就記得這馬匹價格忒貴。
一年進口兩萬匹,那就是四百萬兩紋銀,還有十萬石的糧食,就算大齊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吧。
匈奴還特不要臉,每回收銀子的時候,都找天壽帝要贈品,綾羅綢緞、珠寶字畫之類的,煩的天壽帝不要不要的。
孟昔昭要是真能把這馬匹價格降下來,天壽帝感覺自己以後睡覺都能睡得更香了!
但他也沒這麼衝動,而是仔細思考孟昔昭說的話,一會兒感覺可行,一會兒又感覺不可行。
天壽帝很糾結:「你確定這樣就能讓他們上當?」
孟昔昭:「……」
默了默,他回答道:「微臣也不敢拍著胸口大言不慚的說一定能行,但,可以試試嘛,成就成了,咱們不需要付出什麼,不成也就是不成,同樣不需要付出什麼,匈奴就是察覺到咱們的心思,也不敢做些什麼,要不然,女真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天壽帝連連點頭,言之有理。
這打的就是個心理戰,不需要出本錢,只要孟昔昭夠厲害就行了,而天壽帝雖然被他忽悠了這麼多回,但他也不是沒有察覺到,孟舊玉的小兒子,口才真的很不錯啊……
想想匈奴害怕大齊,不得不捏著鼻子降價的場景,天壽帝甚至都有點激動了:「好,那你就去試試看!」
孟昔昭連忙說道:「那陛下,微臣能不能請一道密旨?若他們鬆了口,微臣可以調遣送親隊伍,免得讓他們覺得,微臣人微言輕,做不了主。」
天壽帝大手一揮:「可!」
但是他後面又補了一句:「若真的鬆口,派人快馬加鞭給朕送信,如果能拖,你就拖上一段時間,朕派更擅長談判的大臣去協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