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本想問的是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看見他這個反應,他愣了一下,突然換了問題,「你不喜歡我叫你的名字嗎?」
孟昔昭:「……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崔冶看著他,若有所思:「那就是不喜歡。」
孟昔昭:「……」
你怎麼老想從我的話里做閱讀理解啊。
我真沒那個意思!
默了默,他說道:「不是不喜歡,只是,殿下只叫過一次我的名字。」
而那一次,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後面的未盡之語崔冶自己腦補齊全了,他閉上嘴,神色看著有些晦暗不明。
孟昔昭這時候又說了一句:「每回殿下改變對我的稱呼,那就代表著,我又惹殿下生氣了,比如,很久之前,殿下叫我二公子的時候。」
崔冶一愣,那麼久遠的事情,他早就忘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孟昔昭連那麼遠的事都記得,而且很小心眼的記在心裡,崔冶竟然還有種雀躍的感覺。
……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崔冶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遵從本心的笑起來,「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說完,他頓了頓,把茶几推到一邊去,然後按了一下自己旁邊的綢緞墊子,「二郎,坐過來。」
孟昔昭聞言,下意識的看向窗外。
崔冶:「不會有人看到的。」
孟昔昭糾結一番,擰著眉,但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的過去了,甚至坐下以後,他的眉眼就控制不住的彎了一下。
轉過頭,他看著崔冶,明明沒什麼想法,但他還是叫了他一聲:「殿下。」
他的聲音有些糯,輕輕捶在崔冶的心上,讓他的心也跟著軟了許多。
坐的近了,崔冶才發現孟昔昭的臉色不太好,他不禁問了一句:「怎麼氣色這麼差?」
孟昔昭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問:「很明顯嗎?」
崔冶肯定的點頭:「很明顯,怎麼回事,莫不是有水土不服的症狀?」
孟昔昭聽了,卻是無奈的笑笑:「沒有,我身體好著呢,今日氣色差,應當是因為昨晚上,我沒睡好。」
崔冶疑惑的看著他,等著他說自己是怎麼沒睡好的。
孟昔昭:「……我做了個噩夢。」
感覺很丟人,他說的特別小聲:「夢見我又掉下船了。」
崔冶:「……」
昨日他們過了一條河,河邊早就有當地的官兵等著,大船也是現成的,都不用孟昔昭下來,直接連人帶馬車一起上船就行,孟昔昭知道自己害怕,所以一直躲馬車裡,不去看外面是什麼情況,即使這樣,他還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