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其實跟齊國皇帝一樣,都更加贊成不買馬?
左賢王沉默片刻,直接開口:「既然都已經坐在這了,我也不會臨時反悔,只要你們把降下的價格,用別的東西補足,這馬匹的定價,我們最低,可以給你降下兩成。」
兩成,就是四十兩銀子,從二百降到一百六,已經不少了。
左賢王說的十分肉痛,因為昨晚他想的是,只降一成,不管齊國人怎麼說,都咬死了一成。
孟昔昭聽了,卻沒有立刻搭話,他只是看著左賢王的臉色,似乎在斟酌他是不是說了真話。
半晌,也不知道他斟酌出了什麼結果,孟昔昭微微一笑,「看來,匈奴的誠意不過如此。」
二王子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昔昭看他一眼,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像是在壓抑著怒火:「月氏國的上等馬,一匹要價一百五十兩,還不需要給糧食,中等馬,一匹要價一百二十兩,若是本國人去買,價錢能更低,最差的下等馬,則只要七十兩,幾乎跟我們齊國的馬匹價格一樣。同是在北國之中,月氏也有肥美的草場,養出的馬匹跟你們的差不了多少,他們連最好的上等馬都只是一百五十兩,匈奴卻要價一百六十,你們能保證送到齊國的馬,全都是匈奴最好的上等馬嗎?哦不好意思,我險些忘記了,匈奴不給馬匹分類,每年都是一起趕到齊國來,優劣混合,還要我們的人自己篩選。」
二王子聽得暴脾氣都要上來了:「月氏的馬怎麼能跟我們的馬比!」
孟昔昭輕哼一聲,沒有回應。
左賢王則沉默的盯著孟昔昭:「你怎麼知道月氏馬匹定價的。」
孟昔昭轉過頭,朝他笑了一下:「月氏大將軍的女婿,與我常來往。」
這話一出,別說匈奴人了,連齊國人都吃驚的看了過去。
陸逢秋十分震驚,仿佛在說,孟少卿,你還有什么小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而丁醇則一臉的疑惑,月氏大將軍的女婿,怎麼會跟孟昔昭有來往,那人不應該遠在月氏嗎。
只有崔冶,憑著一個過目不忘的腦子,隱隱約約的想起來,月氏使臣沮渠慧覺,好像挺有後台的,他娶了月氏將門貴女做妻子,卻因為得罪了自己的妻子,被派到大齊當了好多年的使臣。
崔冶:「…………」
這同一個身份,用不同的說法說出來,居然還有此等妙用。
學到了學到了。
這時候,二王子又是一個不服氣,張口說道:「別以為能用月氏來壓我們,沒有匈奴的准許,他們才不敢賣馬給齊國!」
孟昔昭聽了,臉色更加不快,「是啊,就是因為匈奴這些年一直威脅其他國家,不讓他們賣馬給我們,所以,我們才不得不開始研究可以減少馬匹需求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