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他大哥,就沒有那個當好官的心,二來,御史這職位,確實是挺好的。
雖說品級很低,孟昔昂想當的侍御史才從六品,都不如他之前做的鴻臚寺少卿,但架不住,侍御史能上朝啊。
而且位置還不差,不在最後,而是在百官當中,隨時準備著站出來彈劾別人。
……
能上朝,就能得見天顏,就比別人起步高。
雖說這個職位很容易得罪別人……不過,有孟舊玉珠玉在前,相信孟昔昂不管怎麼表現,都越不過他們的爹去。
再加上,以孟昔昭的計劃,最多再有一年,他就可以回應天府來了,到時候他也能上朝,有他在,想來孟昔昂也不會闖什麼禍。
出了城門,孟昔昭走出去一段路之後,才回過頭,這一次崔冶不在,他大哥也已經早早的回去了。
看著高大巍峨的青磚城牆,孟昔昭抿抿唇,心想,接下來的一年,他定是不會再回應天府來了。
哪怕過年,他也要留在隆興府里。
至於一年後又是什麼光景……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想到這裡,孟昔昭把頭轉了回來,一夾馬腹,朝著遠處的隆興府而去。
*
他想的是挺好。
可惜,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計劃,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在他的計劃里打轉。
孟昔昭回去的時候,送捷報的將士正好過來,他們擦肩而過,因此,孟昔昭還不知道,吉州已經被大齊攻破了。
只是攻破,還沒有占領下來,是因為南詔人抵死頑抗,死活不撤,還想把丁醇的軍隊全都趕出去,但,再易守難攻的城池,如果被敵人進來了,那也就等於到了敵人手裡了。
天壽帝在應天府,而南詔皇帝在寧仁府,離吉州更近,他聽說了這個消息,簡直怒不可遏。
「到底怎麼回事?!」
送信的南詔士兵苦著臉:「是齊國人太狡詐!他們、他們竟在大將軍準備獻祭人牲的時候,投了幾十袋糞便過來,所有人牲身上都沾滿了污穢之物,大將軍還沒反應過來,齊國人就開始呼喊,說咱們的法陣破了,咱們贏不了了,要遭報應了,然後齊國人的士氣就大漲起來,一個個嗷嗷叫著衝過來,面目十分猙獰。」
南詔皇帝:「…………」
他的臉有點綠,同時,也更加憤怒了:「僅僅這樣,你們就沒守住吉州?!」
#VALUE! 那個士兵搖頭:「不止是這樣,齊國主將帶兵在前面衝鋒,他的副將,那個叫詹不休的人,竟從旁邊的山路上翻越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只帶了幾十個人,隱匿在吉州城的山坡上,在變故突生之後,他先是自己一箭射中了大將軍的馬匹,然後又令身邊的小兵高喊,大將軍被詹將軍射死了,一連喊了三遍,喊的聲音還無比大,有如神助一般,不止齊國人聽見了,咱們的人也聽見了,外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信了,陣容頓時散亂,那詹不休又帶兵混進來,一連出手殺了幾十人,他、他太厲害了,仿佛不會輸一般,打得我們節節敗退,吉州……就成如今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