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天壽帝就點了頭:「沒錯,孟卿說的沒錯,此事確實不宜讓匈奴來使知曉。」
甘太師傻眼了,你就這麼聽他的了?
他急急忙忙的說:「陛下……」
天壽帝卻制止了他,只問孟昔昭:「可是若匈奴來使問起來,朕該如何說?」
孟昔昭笑:「這簡單,陛下只要說,應天府的環境,不適合汗血寶馬居住,汗血寶馬來了幾個月,常常生病,於是,陛下您在成都府給汗血寶馬建立了專門的別苑,讓它們在那裡休養生息,金屠哲是帶著任務過來的,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跑去成都府看那所謂的別苑,等他走了,咱們便可以漸漸的說,汗血寶馬終歸是不適應中原的土地,已經不幸病亡了。」
這種象徵意義極其高的生物,真的是死一個,就得告知對方國君一個,斷斷沒有死了好多年都不告訴人家的道理。
甘太師見狀,這哪行,隱瞞了汗血寶馬死去的消息,那李淮也就從非死不可,變成了非罰不可,他本就是吳國公的孫子,是幾代忠良李家的後人,固然害死了汗血寶馬很可恨,可天壽帝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很可能就留他一命了。
不過就李淮犯的這個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流放,或是挨上幾十棍,貶為庶人,都有可能。
然而僅僅這樣,甘太師是絕對不甘心的,太輕了,他要的是李淮的命,是參政府和國公府因此出現裂痕,可不是讓他們還有一線希望,還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甘太師立刻反對:「怎麼能欺騙匈奴使臣呢?萬一暴露出來,孟府尹如何擔得起責任?!」
孟舊玉不樂意了:「怎麼會暴露出來,太師,下官是否聽岔了,怎麼聽這意思,太師是覺得大齊必須把此事告訴匈奴使臣,讓他們對咱們問罪啊。還是說太師覺得,匈奴使臣能高潔如太師,當場寬宏大量的原諒咱們?」
甘太師:「……」
他回答不上來,但他也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欺騙不可取!陛下乃真龍天子,不屑於使用這種小人行徑!」
天壽帝:「……」
其實他覺得這個辦法還挺好的。
夜深了,這兩邊的人還吵不出個結果來,天壽帝覺得頭疼,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按孟昔昭說的做,畢竟他是打算賣給匈奴一部分糧食的,去年從匈奴買來的鐵礦早早就用完了,他現在謀劃著名打大理,正是缺鐵甲兵刃的時候。
居然又一次讓孟昔昭得逞了,甘太師氣的臉發白,可天壽帝的狀態看起來比他還差,之前精神是精神,可一過了特定的時間,他就困得比誰都快,而且感覺十分的疲累。
天壽帝急著回去盤他的球,也不管老丈人是什麼臉色了,起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