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不休:「龜縮在大寨內部,外有高山險壁,不好攻克,若強攻,怕是需要兩年以上。」
孟昔昭心說,兩年估計都打不下來。
就像巴蜀那邊,巴國公元前就被蜀國給滅了,可如今巴人仍在,依舊讓當地的官員十分頭疼,他們占據著天然險要,內部又十分團結,哪怕被打得丟盔棄甲,過段時間,還是能重新凝聚起來。
打是打不通的,只能懷柔。
像這種現象,朝堂中人肯定是有所預料,邊境本就需要有將士駐防,但到了那種境況下,就不用留下這麼多人了,更不用把丁醇這個鎮國大將軍放在那,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而丁醇回來了,他的舊部肯定也要一併跟著回來,天壽帝之前開出的空頭支票,也就該兌現了。
歲前啊……
還行,雖然有點晚了,不過,也能讓他準備的更加充分,穩紮穩打,而不是臨時改變劑量。
孟昔昭發現,他對自己的耐心,怕是有點誤解。
之前的計劃都是三年、五年起步,可如今,才不過短短一年半,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再多看那個蠢貨一眼,他都會感到腦仁疼。
孟昔昭捧著茶杯,沉沉吐氣,面上也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詹不休看不懂他在想什麼,只好詢問:「你想讓丁將軍儘早班師回朝?」
孟昔昭醒過神來,愣了一下:「不,戰事還是順其自然,聽主將的安排,我的事,不著急。」
你的什麼事?
詹不休想這樣問,可思索再三,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把這個問題咽了回去,重新拿起那杯他一點都不愛喝的茶,又默默的喝了起來。
書里光芒綻放的男主角,到了孟昔昭面前,就是個不苟言笑的年輕武將,孟昔昭有時候也納悶,難不成自己攪了他的登天路,還把他性格上的稜角和銳氣也攪了麼,他眼前的詹不休,和書里的詹不休,都快不是一個人了。
仿佛沒有那場滅頂之災,他的性格就固定在了忍者神龜、沉默是金的這一面上,後來的意氣風發、運籌帷幄,雖說在戰場上也顯露了一角,可一離開戰場,他就還是這個悶葫蘆的模樣。
孟昔昭到底不是心理學專家,他完全想不通詹不休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撓撓頭,他決定還是放過自己,說起另一個話題。
「你還記得平符這個人嗎?」
詹不休看看他:「誰是平符。」
孟昔昭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答案,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平將軍家的老三,平三郎,跟你家以前住的地方隔著一條巷子,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