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臥室之後,手機早就不響了。
當熊熊烈火將一切燒成灰燼,逐漸冷卻了之後,謝相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只覺得整個人像是半夜跑了一場馬拉松,之後又睡了三天三夜一樣,精疲力盡之後,是渾身的神清氣爽。
眼睛適應了幾秒後,謝相容才發現此時已經天光大亮,亮得足以讓他能看清上鋪的床板。他意識到自己正睡在夏星辰的床上。
接著,他垂眸一看,夏星辰正趴在他懷裡,沉沉地睡著。他的一邊臉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從謝相容的角度,能看得到他露出的另半邊臉頰,眉目間染著疲憊和倦意,像是困極了。
謝相容一動不敢動,眨了眨眼睛,稍稍回想了一下,昨晚夏星辰的手機響了,他和夏星辰一邊親著一邊進了臥室,跟兩塊黏糊糊的麥芽糖似的,緊緊貼著彼此,怎麼撕都撕不下來的那種。
意識到自己這齣格的荒唐行徑,謝相容閉了下眼,與此同時,心也在砰砰砰地跳著,劇烈又大聲。
他怕吵醒了夏星辰,便把夏星辰輕輕地從他身上移轉到床上,讓他平躺之後,拉過一旁的被子,正要給他蓋上,忽然看到夏星辰的脖子斑駁一片。
拉被子的手頓時頓住了,謝相容第一反應是哥哥酒精過敏了!又回想起昨晚他給夏星辰餵了過敏藥的。
接著,他彎腰湊近,細看幾眼後,臉蹭地一下紅了。夏星辰脖頸上那斑駁的紅痕,不是酒精過敏引起的,而是他昨天又親又啃又咬留下來的吻痕。
與前兩次不同,前兩次他清醒著,而這一次他也喝了酒,在微醺的半清醒的狀態下,放飛自我,失了分寸。
謝相容眸子裡頓時閃過一絲懊悔,這下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因為昨晚胡鬧了大半夜,謝相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10點多了;夏星辰醒得更晚,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摸出手機一看,竟然睡到了下午一點多?!
他嘆了一口氣:果然不能貪杯,昨晚喝了大半瓶的氣泡酒,現在整個人頭昏腦脹的。
夏星辰惺松著睡眼,起床去洗漱。刷完牙,正準備洗臉,剛彎下腰,視線不經意往鏡子裡瞥了一眼,忽然看到脖子上起了一大片紅斑。
夏星辰:「!」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洗了把臉,走去客廳撈起鑰匙出門了。剛沒走多久,謝相容就回來了。
他買完午餐回來,客廳沒人,走到臥室一看,也沒人,又走去廚房、浴室和陽台,都是空蕩蕩的。
哥哥不見了。
意識到這點,謝相容頓時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哥哥他是不是發現了脖子上的吻痕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所以就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