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歌拿著新衣服在鏡子前反覆欣賞,時不時驚嘆,發自內心的讚美。
桑世挑了挑眉:「你還懂剪裁?」
宴和歌不好意思撓了撓臉,踮腳湊近他耳邊:「你不要告訴別人啦。」
「因為我很喜歡芭比娃娃,所以也會給娃娃做小衣服,學過一段時間。」
他抿唇笑得羞澀,但又忍不住小驕傲的挺了挺胸膛:「我擅長很多手工技能。」
那些被病痛囿困於房間的時光,宴和歌並沒有就此荒廢,即便是灰暗的死亡恐懼,他也努力讓它開出了花。
即便是死神,也無法令心中的花朵枯萎。
宴和歌說起那段記憶時的神情如此專注,當他垂眸分析衣服每一道線條,每一針縫線時又是那樣認真,驚嘆與讚美都不帶有任何功利性,只是對美與技法最純粹的褒揚。
桑世注視著這樣的宴和歌,無法移開眼。
他聽過無數褒獎和掌聲,人們會誇讚「很美」,「我喜歡」。
當年他還年輕,意氣風發渴求認可,會追問哪一處美,具體喜歡哪一種設計。可人們支支吾吾,只說「總之就是喜歡」。
因為大家都喜歡,所以喜歡。因為難得,所以喜歡。因為昂貴……
桑世逐漸明白,那終究只是名利場的逢場作戲。
可眼前人不同。
宴和歌看懂了他為【美】做出的所有努力和嘗試,知道他每一件設計背後的初衷,尋找寶藏般找到他的設計巧思時會驚喜出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稚子清澈純粹,從不隱藏愛意。
「最喜歡桑桑了!不論是我身邊的桑桑,還是作為設計師的桑桑,都喜歡!」
——他懂我。
桑世柔軟了眉眼,勾唇低低笑出聲。
好像心裡那頭年少急於尋求認可卻不得的焦躁野獸,終於在此刻漸漸平息,在宴和歌面前馴服地低下頭。
宴和歌本來想要拒絕桑世的饋贈,就算他沒帶行李,這些也太多了。
但看到記者拍照,他心思轉了一圈又改了主意,換上了SAS的衣服。
正擔憂弟弟的宴列,忽然收到消息。
【哥哥哥!桑桑在SKY你怎麼不告訴我呀?】
【桑桑是我最好的朋友,哥你不能讓別人欺負他。】
宴列:「?」
他忽然有種老父親心酸。他操心看顧的崽,竟然在為別人操心?
桑世沒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帶著宴和歌離開。
在前往嘉賓匯合點的路上,宴和歌也不忘在Gopro前稱讚SAS,認真展示衣服的樣子比模特還要敬業。
宴和歌:喜歡的人和物當然要大聲告訴全世界,快來喜歡桑桑!
【嗚嗚寶寶可愛死了,他真的有很認真的回應別人對他的愛。】
【我本來是桑桑老婆的狗,現在我要爬牆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