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宿沒睡,耗費那麼多體力,師父還精神奕奕的,當真是奇怪。
梅霽應了聲,卻未立刻離開,在床邊看了她片刻,見她又睡著了,方為她攏好被子離去。
傍晚時,飯桌上,成禮神色古怪地說起白日裡聽到的一件怪事。
「前兩日那兩個出言不遜的道士,今早被人發現昏死在路邊,下半.身全是血,臉色慘白,就剩一口氣了,也不知是遇到了妖怪還是怎的,竟遭此橫禍。」
傅綾冷哼一聲:「也許是做太多壞事,遭了報應也說不定。」
梅霽神色淡淡附和:「成素說的是。」
成禮撓了撓頭,怎麼師父與五師妹之間感覺怪怪的?
這種感覺在回程的路上更為明顯,明明是三人同乘一輛馬車,可成禮總覺得自個兒與他們二人仿佛多了一道屏障,難以融入,索性便閉了嘴老實看經書。
因不趕時間,三人便且行且游,待回到錦城時,已是二十多日之後。
說也奇怪,這段日子梅霽沒再發病,傅綾便也沒在深夜與他偷偷離開。
師父看著倒還沒什麼,反倒是她頗不自在,總覺得好像缺了些什麼似的。
卻沒想到在剛回到道觀的第二天,梅霽便病倒了。
呂大夫診脈過後,眉頭緊皺,滿臉難以置信,再三診脈後,嘆息一聲,支支吾吾道:「長寧道長,似乎,這個……」
成文催促道:「我師父他怎麼了?」
「尊師他,懷有身孕了。」
「什麼?!」
第22章
此言一出, 滿屋子的人都震驚無比,個個如看鬼一般看著梅霽。
他倒似乎並不很驚訝,俊眉微蹙, 面露恍然之色, 仿佛困擾他許久的疑難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傅綾瞠目結舌, 呆了半晌,方找回自己的舌頭,「大、大夫, 我師父他不是男兒麼?怎會、怎會懷有身孕?」
呂大夫捋須沉吟:「這個, 或許跟尊師的體質特殊有關,常言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老夫曾聽聞海外有個小國便是男子產子, 不過那里的男子生得較為嬌弱, 身量體格如同咱們常見的女子……尊師身材修長,確是男兒身,為何會懷孕, 這個、這個老夫也不得其解了。」
成明忙問:「大夫,我師父他身子可還好?」
呂大夫頓了頓,「諸位道長不必憂心,尊師脈象平穩,腹中的胎兒十分康健。」
傅綾忍不住問:「師父他……也是要懷胎十月才能生產麼?」
呂大夫撓了撓頭, 面露難色:「此種情況老夫也是頭一回見到,一時間也說不準。不過諸位放心, 長寧道長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事我焉有不管之理?從今日起, 每隔十日,我都會前來把脈探視, 定保道長安全生產。」
眾人仍被震驚得尚未回神,反倒是梅霽起身謝過呂大夫,親自送他出了道觀。
師父走後,傅綾與幾位師兄面面相覷,目光中蘊滿驚疑不解,成禮本就年幼單純,此時如墮五里霧中,不禁思考起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