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此言差矣,你不是很喜歡我身上的病弱之氣,很享受幫助我時那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麼?你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你胡說!我是真心想幫你,才沒有……」陸蘊儀怒氣之下又有幾分委屈,她待人向來沒有機心,對安修瑾也是如此。
她真心實意地關心他幫助他、為他尋親一事來回奔波,卻沒想到在他看來,她只不過是在施捨關心而已。
安修瑾見她眼圈兒微紅,不禁怔了一下,「你……」
陸蘊儀別過頭去,對虛谷道,「道長,請您動手吧。」
對於這種處心積慮殘忍弒兄的惡毒之人,她當初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不止自己被騙,還牽連了綾兒與長寧道長。
虛谷卻面露難色,「怪了事了,我身上各處忽地都沒了力氣。」
「師父,」梅霽身子發軟,意識卻很清醒,「這藥並非是尋常迷.藥。」
「兄長說得不錯。」安修瑾起身走至他面前,手中摺扇在他胸口處點了兩下,「崇州安府,擅長制香,自然也包括毒香。」
「此香本無色無味,溶於水之後卻會顯出紫色來。初時嗅之頗為清淡,與酒香交織時,便會生出一股甜香來。」
「酒力催發了毒性,在座的各位今日都跑不了。」
傅綾滿心恨恨:「就憑你這個陰險狡詐的病秧子,你在痴人說夢!」
安修瑾微微一笑:「若是平時自然不可能,但此時此刻,傅姑娘你又有什麼法子脫身?」
「店小二!」傅綾大聲叫喊,卻發覺四周靜得厲害,她心下一沉,「你包下了這座酒樓?」
「那是自然,我怎會容忍有人破壞我的好事?」
見他拿摺扇欲觸碰師父的小腹,傅綾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氣力,砰的起身推倒了安修瑾。
後者本就病弱,此時並未設防,登時便跌撞在博古架上,花瓶跌碎,一片碎瓷迸出,划過他的面頰。
血痕現出,鮮血緩緩流下。
安修瑾一陣暈眩,取下腰間竹哨吹了一聲,他閉眼靜待,可那十個侍衛卻並未出現。
是沒聽見,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心下一慌,再吹響口哨,門口還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傅綾看出來點兒什麼,嘲諷道:「怎麼,收買的人丟下你卷錢跑路了?」
安修瑾掙扎著起身,推門出去,下一瞬,又見他後退著倒了回來。
有一柄劍抵在了他的頸間。
持劍之人漸漸現身,傅綾等人都不禁一喜。
「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