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嗔道:「不是還有清和呢麼?我看他是個極細心體貼的人,有他在,你這個娘興許都不用操心。」
「那不一樣啊,師父對她好是師父的心,我也想好好照顧她。」
傅綾看著努力吃奶的小女寶,心頭縈繞著絲絲縷縷的暖意,她從前對孩子並沒有太多感觸,可在看到女寶的第一眼,她整個人都仿佛被軟化了。
明明剛出生的嬰孩紅通通皺巴巴,說不上一點好看,但她卻覺得心口像是盈滿了暖融融的春水,汩汩溢出的是她對她血脈相連的愛意。
待女寶吃飽之後,乳母便開始哄她睡覺。
傅綾直到她睡著之後,方去房裡看梅霽,他仍在睡著,俊美的容顏頗為憔悴,面頰上還有幾道細小的傷口。
師父向來極重視儀表,如果他醒來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應該會不太高興吧?
傅綾將屋內的鏡子都收了起來。
之後吩咐廚房備些補湯,以便師父醒來服用,廚娘笑道:「這些太太方才便吩咐過了,灶上已然燉著人參雞湯呢。」
不多時,院內來了許多大夫,男女老少都有,烏泱泱地站了一地。
傅兆淵將女寶的身子狀況說了,詢問諸大夫有何妙方。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最終,眾人的法子可歸結為兩個字:溫補。
既是先天不足,後天便要想法子彌補,可小兒年幼,身子病弱,經不住大補,只得溫和緩進,一點點的將身子補上來。
留下數張藥方後,傅兆淵命人送走諸位大夫,留下了周、呂兩位大夫。
呂大夫先前曾多番為梅霽診脈,後來他來了太守府,便是周大夫取而代之。
如今他已早產,孩兒又如此病弱,傅兆淵便讓兩人比較各路方子,「以二位之見,該如何呢?」
呂大夫沉吟道:「溫補之法可行是可行,只是如今小小姐尚幼,恐怕不宜直接進食補湯,可若是由乳母服食,再轉哺於她,又恐效果甚微……」
周大夫道:「小小姐的身子太過虛弱,誰也難保明日會如何,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當不當講。」
「周大夫但說無妨。」
「我曾在雜書上看過一個故事,說是有戶人家的孩子先天病弱,怎麼調養都無用,之後那家人聽聞赤蛇蛇膽混以龍淺草可以治病,便以此法試了試,沒成想那孩子果然一日日好了起來,安然長大成人。」
傅兆淵道:「你是說要我們去尋些赤蛇蛇膽來?」
「不,我是說,興許可以借梅道長收伏的蛇妖妖丹一用。」
「周大夫說得沒錯。」虛谷走過來接口道,「妖分善惡,但妖丹卻是個好東西,若是使用恰當,便是救人的利器。」
「我們便可用這妖丹,來保住女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