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伸向她的臉頰。
「噝……」
白珞的目光與身體同時瑟縮,下意識地躲避他的碰觸,手掌捂住自己的臉,餘光瞥見血跡,這才想起自己的臉似乎被碎鱗劃傷了,眼眶頓時一熱。
換作往日,這姑娘必定是要撒嬌哭鬧一場才肯罷休的,今日天時地利不佳,人心向背未顯,只得生生把脾氣咽進肚裡。
於是,滿腹的委屈都聚集在流波的目光里。
換作往日,他必定已經被她吵鬧得頭疼,沒了章法地指哪兒打哪兒,認命地當牛作馬,今日沒聽見哭嚷聲,心裡反倒覺得空落了一塊。
空洞的瞳孔映著日思夜想的面龐,他的神情變得陰鬱而暴躁。
指甲蓋兒長的傷口,在瓷玉般的臉頰上顯得尤為刺眼,一塊青色的碎鱗包裹著魔魘晶石正在快速融入她的血肉。
像是全然感覺不到白珞的抗拒和恐懼,青年的指腹再次擦拭她臉上還未止住的血流。
長年握劍的手生著繭,粗糲的觸感磨過嬌嫩的肌膚,比傷口本身還疼。
「遲宿!」
白珞的臉被磨得又紅又疼,左不過伸頭縮頸都是一刀,見他湊近自己的臉似要輕薄,用盡全力想推開他。
那點子力氣恍若螳臂當車。
他們一起長大,時至今日遲宿才讓她領會到什麼叫「一境之差,天壤之別」,白珞急得漲紅了臉。
「你放開我!」
遲宿抿緊嘴唇,一手反剪住她的手腕,一手揉搓她柔軟滑膩的臉肉兒,卻沒辦法阻止魔魘晶石沒入她的血肉。
他動作一頓,驀地收回了自己摧殘那張臉蛋兒的手。
白珞頓覺手腕一空,抬眼一瞧見自己的鯉心寒玉鐲已經被他奪了去,急道:「你搶我東西幹嘛?快還給我!」
遲宿把玩著鐲子,剔透的寒玉在他修長的指節散發著晶瑩光澤,他的目光微冷,將寒玉鐲收起,不咸不淡地說:「魔魘晶石認你為主。你賠我一件寶物,天經地義。」
比龍鱗還堅固的魔魘鱗,魔氣都聚集在那顆小小的晶石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寶。
遲宿從魔焰淵山崖上掉下來的時候,抱著冰魄劍,腳下踩著魔魘的軀體,借著比龍鱗還堅硬的魘鱗躲避火勢,將它逼迫在這個天坑之外,與其僵持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擊潰幻境宰了它,卻被追尋而來的白珞撿了便宜……
白珞摸了摸自己的臉,剛才被碎鱗劃破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只留下魔魘殘留液體黏膩的觸感,這才反應剛才遲宿那番動作是為何,皺眉道:「一碼歸一碼,你自己沒看好獵物怪我闖進來?我還嫌那東西噁心呢!鯉心寒玉鐲你已經送我了,憑什麼要回去?你不講理!」
睫毛微顫,她盡力平復心裡的緊張,試圖用從前與他說話的語氣試探他的底線。
「你有本事再去獵一頭魔魘,或是、或是把我剝皮抽筋開膛破肚,取出你要的東西,你能就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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