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宿置若罔聞,走到盡頭處的「天字號」房間門前。
這扇門前滴了幾滴血跡,艷麗的顏色如同盛放的牡丹花。
在遲宿站定的一瞬間,那扇門突然敞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遲宿抬腳走了進去。但見屋內陳設與白珞所在的房間一致,桌案蓮花燈釋放著妖異的光芒,紫檀月洞門架子床上俯著一男一女。
男人頭戴書生帽,身子朝里,腦袋向外,無力地倒垂在床沿邊。
女人半人半蛇,下|身水桶粗的綠色蟒身盤踞在床架上,上身婀娜嫵媚的嬌軀從床架傾身而下,柔若無骨的雙手捧著書生的頭,只聽「咔嚓」一聲,就將書生頭顱摘下,如捧珍寶般揭下書生頭頂的帽子,美滋滋地戴在自己的頭頂。
她戴著書生帽的樣子更添了幾分妖嬈,打眼瞧見門邊的遲宿,風情萬種地朝他拋了個媚眼,道:「公子,奴家這番打扮如何?」
魔音惑耳。
見遲宿未帶佩劍,抬步朝自己走過來,卓姬得意地笑起來。
這公子看著年輕,至多就是五化修為,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可能逃得過自己的媚術!
她直勾勾地看著器宇不凡的俊公子,一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一邊嫌棄榻上的書生螞蟻似的一捏就死,沒一點兒滋味。
蟒身從床架上滑了下來,似美人不小心歪了一跤,嬌滴滴地往公子身上栽……
那廂公子閃身,沒讓她挨上一點兒邊角。
卓姬撲了個空,臉色驚變,餘光掃見一道刀光刺向她的蛇尾……
「嗷……」
這一下徑直戳穿了蛇尾上三寸,一時血肉飛濺,女人吃痛地嚎叫一聲,蛇尾不住地痙攣,企圖擺脫桎梏,書生帽歪頭便掉,異變的妖瞳痛苦地望向中刀處,竟然驚異地發現——
刺傷她的不過是一柄斷刀罷了!
卓姬冷汗涔涔,顫巍巍地抱住自己中刀的蛇尾,一口銀牙咬碎。「你是何人,怎麼可能識破我的幻術?」
她的幻術爐火純青,客棧來往多少修士都不曾覺察,就連臨仙門白楚,一個化藏境巔峰級別的大能,也沒有看出她的真身。
這人至多二十來歲,他怎麼可能……
「你殺的人越多,身上的血腥氣就越重。別人發現不了,你的同類還看不出來?雕蟲小技罷了……」低沉的嗓音堪堪擲地,蓮花燈中的夜明珠就「砰」地一聲發生爆裂,一股魔氣於幽夜中四溢開來……
這是魔物常用的惑人把戲。蛇女吃著碗裡瞧著鍋里,取了書生性命過後,下一個目標,就是隔壁房間的俊美公子。
屋內一時陷入昏暗,遲宿夜可視物,打量起刺破了血肉的斷刀刀口來,有些漫不經心地想,待會兒用完了得幫珞珞把刀擦拭乾淨……
卓姬於黑暗中看見了他猩紅的眼眸,心中大喜過望,嬌聲道:「既是同類,公子何故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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