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管嗎?」白珞將臉埋在他胸口,難過地問。
「對,不能管他。」遲宿聲音沉穩,語氣平淡至極,「何況還有姜開呢!天下第一醫修吊著他的命,他死不了的。」
說得如此絕情……若是劍靈在場,恐怕要笑掉大牙。
白珞卻被他哄住,理智回籠,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只是心口還是悶悶的。
遲宿見她不再鬧著去找孟啟了,鬆了口氣。
熔爐中一節青竹炸開,火星飛濺。
白珞這時終於想起了最重要的人,從他懷裡抬起頭,左右張望之後慌張地看著他:「怎麼不見沐芳?他人呢?」
遲宿撫著她的臉,隱去自己受魔障所困那段,將白塔出現之事告訴了她,但見那雙眼眸再次濕潤,心下長嘆:這祖宗怕是又要哭了。
「你怎麼不攔住他呢?我不管他是神是魔是妖是鬼,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呢?不,不行,我得去把他找回來!」白珞「騰」地一下站起來,動作倉皇又凌亂,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用力地推開遲宿,起身便要去尋沐芳。
遲宿一把拽住她。
不待他說話,白珞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了,揪住青年的衣襟,紅著眼質問:「你、你是不是殺了他?」
四周驟寒,遲宿心口一澀,看向她的眼神陰冷又迫人。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白珞渾身僵了一下,她沒有回答,再次試圖推開他,執拗地喊著要去尋沐芳。
遲宿怒從心起,捏住她的肩膀往懷裡一帶,嘴裡的獠牙慢慢磨切著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白珞掙扎了幾下沒能脫離他的桎梏,索性不管不顧地扯開他的衣襟,蠻橫地咬住他的肩頭泄憤,溫熱的眼淚順著犬牙刺向他的肌理,那種痛感從外滲到了骨子裡。
這副不施粉黛也難掩的嫵媚顏色,心情好的是菩薩,使性子的時候活像個夜叉。
遲宿感受到她每一次抽噎,他喊了幾聲她的名字,以此壓制住那幾乎要暴起的凶性。
「珞珞,相信我……」
「沐芳真的還活著,他只是回家了。」握住她的手,牽引著,放到了自己的胸口,遲宿耐著性子哄她,「我也還在這裡。」
咚、咚。
手掌下的搏動令她發怔。
慢慢鬆開了牙,白珞看到他肩頭的血印,眼中酸脹。
愧疚地用臉頰蹭了蹭。
「對不起,阿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