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有畏懼,還有幾分熟稔。
原本他是不信什么喝了毒酒毫無反應的,眼下見這宮妃一反常態,不禁想到抄家時搜查到的物件,還有幾乎與君氏同出一源的典籍。
當即俯身,勾起地上的酒壺,將壺口塞入她的唇中。
祝驕被猛地灌了一口,偏頭嗆咳出聲,怒道:「你……」
孽徒!
君千歧動作一頓。
他向來不肯與旁人離得太近,唯恐髒了自己的手。
如今對上女子眸中那令他無比熟悉的驚怒之色,又思及進門時她話中的熟稔意味。
忽然抬手鉗住她的下巴,壺口一傾。
「放……唔……」祝驕吞咽不及,酒液順著唇角滑落,滾過白皙的脖頸,沒入領口。
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
君千歧眸色一暗。
祝驕拼命掙脫著凡胎的桎梏,好不容易凝起一道法訣,朝著對方拍了過去。
君千歧悶哼一聲,忍住腰腹傳來的劇痛,身形半點未退。
只是手上的力度鬆開幾分,指腹擦過她的唇角,將毒酒塗抹在柔軟的唇瓣上。
祝驕平復著體內紊亂的法力,給對方記了一筆。
等著!
她遲早會清理師門!
「果真耐得住毒性,」明明心中已有了答案,君千歧卻還是問道,「你是何方生靈?」
祝驕不答。
若說方才還迫切與他相認,現在已然生出了戒備。
男主很不對勁。
如果告訴他,她被困在一個凡人的肉身內,莫說幫忙,怕是會有什麼別的變故。
君千歧站直身形,忽然拔出佩劍。
劍尖朝著面門而來,祝驕側身一避。
此舉正中對方下懷,君千歧長劍一划。
那外袍,連帶著白綾,被從中斬斷,露出下方模糊的一片紅色。
君千歧悠然道:「召喚符籙。」
祝驕:「?」
都糊成一團了,怎麼看出來的?
君千歧自然瞧不出,只是使計相詐罷了。
眸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將那細微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
他的師父,真是太好猜了。
「是邪魔妖物,」君千歧從容地收劍,道,「還是神女仙人?」
祝驕起身,氣勢拿捏得很足,道:「不管是什麼,既知曉我不是凡人,就離得遠點,不然哪天我心情不好,把你殺了給莊妃報仇!」
「是嗎?」君千歧不甚在意地輕笑。
他哪裡看不出來她是色厲內荏?
只方才那一掌,連平日裡一半的實力都沒有。
雖然不知她和那個宮妃結的是什麼契,仙法又受限到何種程度,卻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