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微訝的神色下,她揚唇一笑。
壓下傷處帶來的隱痛,以手扶住牆壁,憑藉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翌日。
祝驕過午都未能醒,直睡到日暮。
睜眼時,只覺得許多事情悄然遠去,心境都暢快了不少。
天際日薄西山,但一輪紅日會再度升起。
祝驕伸了個懶腰。
察覺到她的動靜,屏風後傳來腳步聲。
那位神君到了跟前,將水杯遞到了她唇邊。
祝驕終於反應過來。
昨日他走後,她才睡下,醒來,他又守在屏風對面。
而無論是從她的寢殿出門走到隔壁,還是從擱置水杯的桌案,繞過屏風到床榻前……
都該察覺到神魂的異樣。
但是沒有。
祝驕怔忪地接過水杯,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往生石的靈力解開了?」
凜初並沒有意外之色,抬手探上她的脈,輸了一道神力,才道:「鎖妖陣凶煞無比,你的神魂受了重創,或許是為了護你,往生石才不得已斷了靈力。」
說著,手中泛起亮光,純白的玉石顯露出來。
祝驕下意識地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將其拿起。
熟悉的異樣自每寸骨血升起,哪怕她瞬間鬆手,還是被強烈到連髮絲都酥麻一片的快感,震到神魂輕顫。
手中的杯子落地,祝驕俯身,在床邊吐出一口血。
眼角眉梢是全然的情動之態。
她強壓著喘息,氣惱道:「不是說斷了嗎?」
凜初垂眸看了眼往生石,身形消失。
片刻後再度出現,解釋道:「我方才到了無虞山外。」
祝驕愣了下,明白過來,道:「所以距離上的確是無礙了?」
「不錯,」凜初攤開掌心,視線落在玉石上,道,「只是不知為何,還有這樣的反應。」
祝驕的氣息逐漸平復,仍然心有餘悸。
她算是信了那句往生石是為了護她的話。
此前,無論他們再如何避免,總有分開距離過遠,受到影響的時候。
平時倒不要緊,以她現在的傷勢,經不起太多折騰。
祝驕也低頭,瞪向那往生石,道:「該不會是因為被迫解開,不情不願,才留了一手吧?」
玉石在她的瞪視下,翻了個身。
祝驕雙目圓睜。
什麼意思……
她猜對了?!
「你倒是了解它。」
凜初見她一副恨不得咬往生石兩口的模樣,並未將這人人心動的至寶收起,反而向她一遞。
然而祝驕只是氣勢足,真正到了眼前,忍不住往後一撤,腦袋磕到了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