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撞到牆壁時,一劍橫在了他的脖頸。
旋即,兩道極快的法力划過他的雙腕。
不同於他的溫和,她不曾有安撫的手段,尤為果決。
祝驕的劍刃更貼近幾分,將他頸側割出一道血痕,道:「你做我的刀劍,我怕髒了我的手!」
這是回了他之前的話。
因著盛怒,眸光極亮。
在這夜間燈下,迸發出驚心動魄的艷色。
皓微半點沒有臨死的覺悟,一味貪婪地盯著她,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驕驕啊,」皓微落下一聲輕嘆,道,「你真是……」
祝驕以為他要罵她。
然而,他道:「真是讓我每一刻,都比之前更心悅你。」
他雙眸微闔,就這般在她的劍指下,抬起右手,無比自然地擦過唇角。
不對……
祝驕看清他的動作,睜大了雙眸。
他似是陷入某種情愫,不甚清醒地沉淪,帶著難以言喻的珍重,將腕間的傷口,以唇瓣摩挲而過。
他輕而緩地吸氣,道:「你給我留下這樣深刻的贈禮,讓我如何忍心抹除?」
祝驕被他的痴態懾住,不禁後退。
「可若是不療傷,我又如何能與他們有一爭之力?」皓微抬眸,向前抵上她撤離的劍尖,道,「不如換一處。」
祝驕搖頭:「你瘋了……」
皓微以手按住右肩稍下的位置,道:「這裡沒有經脈,你若喜歡,不妨用你的劍,將你的名字刻上……」
隨後也不管她如何反應,逕自抓過劍尖,將自己捅了個對穿。
祝驕頭皮發麻:「你……」
皓微笑道:「此處的傷痕,我會將它永遠留好。」
祝驕深吸了口氣,竭力平復著心頭的驚濤駭浪。
在他小臂揮了兩劍,也沒看是否再次斬在了經脈上,道:「你將我囚困於此,又妄圖斷我經脈,如此算是兩清了。」
「果真?」皓微不贊同地道,「可有些事並不能兩兩相抵,這樣一來,我欠你許多,你欠我的,也更多了……」
祝驕不願聽完,拋下身後的魔物,離開的身影稱得上是匆忙。
回去的路上,仍是情緒起伏,腦中無比紛亂。
時午落在她身側時,她還駭了一跳,差點跌下雲層。
「祝驕!」時午拉住她,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祝驕穩了穩心神,道,「有事的是他。」
何止是有事,他太不對勁了……
再待下去,她覺得自己整個妖都要被污染了。
祝驕神情恍惚地進了洞府。
邁入寢殿之前,時午扣住她的胳膊,道:「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