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開身形,將大氅又裹了回來,諷刺的話也脫口:「那日帶我回來,你也會像現在這樣,欲行強迫之事?先後同女妖和女仙歡好,你也真是不挑。」
「難道,」敖厭知曉如今說什麼都是徒勞,他抬眸,「真要本座將心剖給你,你才肯信?」
祝驕一驚,瞬間想起另外兩個在她面前發過瘋的魔尊。
敖厭腦子本來就不太正常,她怕她點頭的下一刻,他當真把魔心剜出來!
「不用!」祝驕猛烈搖頭,道,「你把捆仙繩解開,先前的事一筆勾銷。」
敖厭皺眉道:「別的事本座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除非你以心魔立誓,不會離開本座身邊。」
立誓?
當然不行!
祝驕不樂意地道:「憑什麼要我立這樣的誓?你怎麼不立呢?」
敖厭卻是毫不遲疑地將魔氣刺入心口,雙眸盯著她,道:「天地為證,日月為鑑,敖厭此生……生生世世與祝驕糾纏至死,雖肉身隕落,魂魄散盡,亦不止不休!」
祝驕瞳孔地震。
一滴鮮紅順著魔氣飄出,繞過祝驕的周身,化作煙霧,杳無蹤跡。
……是心頭血。
不止是心魔誓,他將肉身和魂魄,全部賭了進去。
「許久之前就想這樣做了,」敖厭道,「只是你不在眼前,世間有千千萬萬個『祝驕』,本座想要的,只是你這一個。」
祝驕深吸了口氣:「……瘋子。」
妖魔多深情專一,可縱然是再親密的伴侶,也沒聽說過有賭上永世和神魂的。
敖厭勾唇道:「怎麼辦?你已經被本座這個瘋子纏上了。」
有伴侶又如何?
「既說了是糾纏至死,」敖厭明晃晃地警告道,「只要本座在一日,你就休想和別的生靈過得安穩。」
他非但要大行拆散之事,還要讓她和別的生靈之間,永遠隔著一道誓言。
好在祝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穩住心神,道:「誓你也立完了,能放我走了吧?」
敖厭:「?」
他都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祝驕眨眨眼,無辜地道:「剛剛不是你說的嗎?」
只不過因她一句話,立誓的變成了他而已。
敖厭眯眸,道:「不必在本座面前裝傻,你該清楚,本座想要的是你不離開,只要留在魔宮,你……」
「想要什麼,都可以滿足我,對吧?」祝驕熟練地接過他的話。
不用腦子都能猜到。
敖厭臉一黑,道:「看來你在皓微那裡學到了不少。」
祝驕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疼,當即用對方最在意的字眼轉移重點:「畢竟不像你,整天忙著找替身。」
敖厭沉默片刻,道:「那你呢?終日和凜初風流快活?」
祝驕暗道還好凜初對諸事都不上心,不然好好一個神君,名聲都被她這個妖給玷污了。
敖厭只當她是心虛,平時理不直氣也壯,眼下倒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