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大床上,蘇母張媛病蔫蔫地躺在那裡,臉色略顯得幾分蒼白,身上的精氣神也沒那麼旺盛,瞧著就好像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似的。
蘇錦繡輕斂眸色,眼角餘光卻粘在身邊男人的身上,怎麼都捨不得挪開!
「媽,我沒有讓阿易過來,是他自己,他擔心您的身體,非要過來看您一眼。」
周易微眯了眯眼,眸底深處一片清冷,薄唇卻緩緩勾起好看的弧度,「乾媽,是我自己要過來的,跟錦繡沒有關係。您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張媛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談不上好,也談不壞,就是這心口悶得慌,醫生說,我這是心病,情緒長時間得不到宣洩,就沉積在心口。」
「乾媽,您別把什麼事情都放在心上,凡事想開一點,再不濟,我也會幫忙。」
周易輕聲說道。
他叫張媛一聲乾媽,當年他母親走之後,張媛幾乎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彌補了他年少時缺失的母愛。
聽到周易的這句話,張媛心裡多少好受些,說明這孩子不是個忘恩負義的!
「阿易,爾爾的事情,是乾媽對不起你!早知道你們倆個會走到這一步,我當時說什麼也要攔著她嫁給你,我是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居然……」
張媛蹙起眉,臉色一寸一寸地變白。
蘇錦繡低眉斂首,一言不發地沉默著,心裡卻滿是期待。
「乾媽,您怎麼提到爾爾?」周易幾不可見地眯了眯眼,面色微沉,「爾爾挺好的,是我沒有珍惜她,要說誰有錯,那也肯定也是我。」
「你有什麼錯!男人在外面拼事業,逢場作戲不是很正常嗎?可她非要把事情鬧這麼大,還鬧著要跟你離婚,好在你們也離了,她以後也就沒理由再找你鬧了,不然乾媽這心裡,肯定會更加難受。」
與蘇母張媛而言,蘇爾跟個陌生人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蘇爾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當時為了生她,她差點沒命,後來一個大師告訴她,這孩子命里克父母。
頓了頓,張媛又微微嘆了一氣,繼續說道:「阿易,這幾年苦了你了。」
「……」
苦嗎?
周易輕挑眉梢,嘴角勾起的弧度泄出一抹嘲諷意味兒,張媛女士這是在挑撥離間吧?同時又想為蘇錦繡鋪路,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太太,太太,二小姐回來了,就站在門口,讓她進來嗎?」
家裡的傭人李姐走進來問道。
張媛聞言瞬間變了臉色,這賤丫頭,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趕過來!她一定是知道周易在這裡,所以,她跑過來想要見周易一面。
可這事兒已經暴露出來了,她要是禁止蘇爾回蘇家,那以後若是傳出去,她這名聲不好聽。
偏生,讓她進來的話,張媛心裡更不樂意。
這個賤丫頭,簡直太惹人厭了。
「李姐,你去開門讓她進來吧!順便告訴她一聲我病了,不過以她的性子,估計不會過來看我。對了,錦繡,你跟著去見見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