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走也好！」
屈含雪站在蘇天海旁邊，嘴角微微揚起。
蘇天海將書合起來。
屈含雪看到了那本書的封頁，這本書很多年前她就看過了，倒是挺適合年輕人的。
似是察覺到屈含雪異樣的目光，蘇天海坦然地聳了聳肩，說道：「這幾天在醫院住著還挺無聊的，就臨時買了幾本書打發時間。」
末了，他抬眼看向屈含雪。
「含雪，這些年……辛苦你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穿上婚紗照。」
屈含雪心裡咯噔一下，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指用力蜷曲起，然後又又緩緩地攤開。
婚紗照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既然不能嫁給自己最愛的人，那又何必披上那一層白紗，她寧願孤老終生，也不願意將就度日。
屈含雪斂了斂眸色，故意打趣地說道：「蘇總，您這是嫌棄我了？」
「我怎麼會嫌棄你！我只是覺得，這些年你辛苦了！」
蘇天海略顯得無奈，他能感覺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最放心不下的，無非就是眼前這個跟了他十多年，卻從來沒有一句抱怨的女人。
天海公司能發展成如今這樣的規模，她有不可磨滅的功勞。
他也明知道她的心意，可他也只能裝傻，因為無法給出承諾，也無法給她幸福……
屈含雪笑笑，眼眶中有些濕潤，「您不嫌棄我，那我就不覺得辛苦。」
「你這……」
「怎麼？蘇總，現在當老闆的，都這麼關心員工的私人感情了？」
他知道屈含雪這是在說笑，可心裡還是很難受，悶悶的，有些透不過氣。
蘇天海忽然抬起手，指尖划過她的額角，將幾縷落髮別至她耳後。
很快，他又將手縮回去。
屈含雪垂眸，眼眶中的那一抹潮濕越發濃，鼻腔也湧出一絲酸澀。可她不敢在他面前哭，她只能拼命地忍著，拼命地忍著……
「含雪，我是說真的，我真心希望能看到你穿上婚紗的樣子。」
既然給不了她幸福，那不如讓她去尋找幸福。
蘇天海想到自己的這一輩子，有時候也覺得挺憋屈的，甚至還有些心酸，這一輩子，他都沒有辦法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年輕的時候不能，現在也還是不能……
屈含雪抬起頭，她依舊笑著，可淚水卻在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蘇總，您要是這麼看我穿婚紗的樣子，等過兩天我就穿給你看。」
其實幾年前，她就給自己買了一套婚紗，放在衣櫥的最裡面。
她也曾幻想，有朝一日能嫁給心愛的人。
蘇天海愣了愣，旋即又虛弱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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