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聽在蕭望舒耳朵里,又多了幾分不同尋常。
兩人繼續往蕭扶光院裡走去。
路上,思及書中秦泰是為兄弟報仇才血洗蕭氏祖地,蕭望舒想了想,又朝陳褚問著:「那將軍可知,秦泰祖籍何處,家中可有兄弟?」
陳褚皺緊眉頭,仔細思索一番,道:「秦泰是孤兒,無父無母更無兄弟。」
「當真沒有?哪怕養父養母,結義兄弟,也都沒有?」蕭望舒追問。
陳褚的眉頭直接擰成了結,想了許久,最終確認:「沒有,若真要說個兄弟出來,那就只有尉遲彥。
「尉遲彥家中算是小富,他爹是當地員外。當年朝廷徵兵徵到了那座縣城,尉遲彥是家中獨子,便被征來了。
「他父母不放心,花錢雇了孤兒之身的秦泰一同參軍,讓秦泰在軍中照顧尉遲彥。
「兩人參軍至今,同吃同睡,感情勝似兄弟。」
他以往只知,相爺用人時有先查人九族的習慣,沒想到相爺的女兒也有這習慣。
不過用人謹慎些也好,省得上當受騙。
聽到陳褚的講述,蕭望舒略一思索,又問:「那他們衝撞了蕭峪堂叔,若真發配去狄州,會是什麼下場?」
這次陳褚不假思索,直接答著:「恐怕活不到抵達狄州。」
說完,見蕭望舒神色無異,並未受驚,陳褚才繼續講著——
「發配狄州,他們在一路上就會受到各種苛待。缺水缺糧,飽受欺辱。如果他們敢在路上逃跑,被抓回來之後,更是會被當眾用藤鞭抽到斷氣為止。
「即使有人從中周旋,讓看押流犯的將士善待他們一些,他們也難以活著走到狄州。
「最後,哪怕他們運氣好,真的活著走到了狄州,這也還只是苦難生活開始的第一步。
「狄州乃是我們魏國的西北邊境,常有鮮于蠻族之人犯境。
「被發配過去的那些將士,大多都是以肉身鑄城牆。在鮮于蠻人犯境時,他們是第一批被推出去禦敵的人。」
陳褚這一番話,簡單理解一下,便是:能活下來的都是稀缺的天選之人。
若是秦泰真把這趟狄州之行走一遍,親眼看著尉遲彥和其餘四人慘死在他眼前,蕭望舒相信,他完全乾得出來血洗蕭氏祖地的事。
恐怕血洗完了蕭氏祖地,他還不解恨。
「蕭峪堂叔在軍營里,時常這樣暴怒發火嗎?」蕭望舒依稀記得,書中是有關於這段的記載的。
但因為是宰相這一派的成員,反派龍套,書中並未寫出名姓,只寫蕭氏宗親暴怒任性,軍營中不少將士積怨已久。
想來這蕭氏宗親,就是蕭峪了。
「恆威將軍他、確實性情火爆易怒,相爺也頗為頭疼。」陳褚顯然也對蕭峪沒太多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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