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那人以為他殺死的兩人是叛徒,死去那兩人,又何嘗不是以為活著的那人才是叛徒?
「我只放了個假消息,有細作反叛,趕去城北軍營告密。先去的那兩人是去城北擊殺叛徒的,後去的那人也是。
「他們都以為自己在擊殺叛徒,只看他們誰能殺得了誰。
「你別這麼看著我,商人麼,誰嘴裡沒有幾句假話?
「過程都不重要,最後結果是小姐要的,及時把消息傳到陸將軍那裡,讓陸將軍能趕去救援就行了。」
對獅手球在掌心轉動,阮富鑫看了眼尉遲彥,朝桌上那兩罐草蜜膠昂了昂下巴,繼續說著:
「好不容易派人搶下來的,四十兩銀子呢。讓秦泰給我把罐子上粘的都摳下來用了,別浪費。」
「你還真是摳門。」
尉遲彥上前,拿起桌上那兩罐草蜜膠,全部揣進懷裡。
「對了,玉食齋那個王掌柜,原先為房老太太和蕭夫人打理鋪子的那個,怎麼完全不見了蹤跡?姜臨海和李崖沒有把他看住嗎?」尉遲彥又問。
阮富鑫笑得眼眸彎彎,活像只狐狸,反問:「誰知道呢,可能怕小姐對付他,又沒有找到什麼能給他撐腰的後盾,就卷著家裡的金銀細軟跑了吧?」
「誰知道?我瞧你就知道的很清楚。」尉遲彥說話直來直去。
阮富鑫笑了兩聲,也不好再和他賣關子。
「好吧我承認,是我放他走了,沒叫人追他,這也是小姐的意思。」
「小姐的意思?」尉遲彥半信半疑。
「小姐的意思,像王掌柜這種奴籍的人,最好打劫。奴籍之人本就沒什麼地位,被匪寇打劫殺害,只要他的主子不追究,官府也懶得追究。
「王掌柜一把年紀了,卷著金銀細軟逃跑,鬼知道就逃進了哪個匪寇窩裡?」
086:真是有些可愛(1)
尉遲彥嘴角直抽,問著:「小姐不會是準備等王掌柜被人打劫之後,她再派人去官府追查,說王掌柜偷竊錢財,趁機把那整個匪寇窩的金窟都說成是她的吧?」
他們小姐,這是擱這兒拿王掌柜的命釣錢呢?
阮富鑫轉著手裡的對獅手球,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上前拍拍尉遲彥的肩膀。
「跟了小姐這麼久,你終於成長了。」
見尉遲彥一副風中凌亂的模樣,阮富鑫又道:「小姐一人養活我們這麼多張嘴,手頭緊。你瞧瞧你那玉食齋,翻修得花錢是不是?
「還有左右那麼多鋪子,盤下來也得花錢是不是?莊子上再建建糧倉修修路,那還得花錢是不是?
「咱小姐辛苦啊,她養這麼些人不容易,總得先找條路子,整點錢救救急是不是?」
話說到最後,阮富鑫再拍了拍尉遲彥的肩膀,長嘆一口氣。
「彥兒啊,咱乾的都是劫富濟貧的事,不丟人。
「此刻咱們就是貧。」
聽阮富鑫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尉遲彥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