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褚坐在那兒,盯著這十八個字來來回回看了許久,帶著薄繭的指腹從那些字上輕撫而過,心中默念——
幸與小姐度此年。
……
爆竹聲中一歲除。
除夕夜後,熱烈的歡慶結束,守歲留下的疲倦席捲而來。
大年初一的清晨,京師城上上下下一片靜謐。
拜年不必進府門,送上名片抵見人。
飛帖賀年,拜帖到,心意到,無需親自上門。這樣的風俗,實在幫助了不少除夕守歲後起不來床的人。
往後又是兩日,新春拜過至初三,大內銀幡賜百官。
前有臘賜,後有銀幡。
這年前年後的,在朝為官倒是賞賜頗多。
初三過後,朝臣陸陸續續結束休沐,找出朝服準備上朝。
極致的喧鬧過後,一切漸漸回歸正軌。
——
「過完年又要溫習功課了,我現在提筆都手生。」蕭扶光在跑馬場上和蕭定北閒聊。
蕭定北扭了扭手腕,接上一句:「八弟少說兩句提筆的話,我聽不得。」
他那十遍《相馬經》才抄錄完不久,現在提起筆他就手腕疼。
聽他這話,蕭扶光抿緊嘴,憋住不笑。
蕭定北四處看看,又問:「七弟呢?」
蕭扶光答著:「七哥身體不好,早早地過來看了會兒,吹了會兒風,有些咳嗽便先回去了。」
說完這些,蕭扶光問他:「三哥今日怎麼也來跑馬場了,不和二哥還有京師諸位將軍去軍營走走嗎?前幾日還聽二哥說,蕭峪堂叔常念叨你,挺記掛的。」
「嘁——」蕭定北嘖了嘖嘴。
「蕭峪堂叔那個暴脾氣,被他記掛又不是什麼好事。趕明兒要是他把我叫過去練練拳腳,我還手又怕傷他,不還手他又沒個輕重,打得我鼻青臉腫的。」
要不是他外公和蕭峪堂叔私交不錯,他才不去那個堂叔那裡走動呢!
自打從戰場上退下來之後,那個堂叔跟找不到事干似的,動不動就要找人松松拳腳,性情暴怒,還總喜歡打罵將士。
「那也確實,蕭峪堂叔就是這個性子,父親都有些頭疼。」蕭扶光接了一句,再問,「那三哥今日來跑馬場是為了?」
「來瞧瞧你們怎麼訓練的唄!」蕭定北答完,又拍拍蕭扶光的肩膀,繼續說著,「聽說父親讓陳褚將軍訓練你們,認真點學啊,我當年的騎射師傅可沒這麼好。」
「原先教導我們騎射的,就是三哥你之前那位騎射師傅嘛。」
蕭扶光聳了聳肩,講著:「也就我和七哥運氣好,趕上陳將軍調任回京。父親瞧原先的騎射師傅也年邁了,便讓陳將軍和陸將軍一同教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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