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母親。」蕭扶光把臉上的書拿下來,繼續耐著性子翻看。
房沁兒轉向蕭望舒,又問她:「聽你們父親說,望舒,你這些日子幫他辦了不少事?」
「都是些小事,父親忙於政務,難以面面俱到,我的商隊正好有閒,就幫父親看管一二。」蕭望舒繡得蹙起眉頭,手下每一針每一線仿佛都有它們自己的想法。
她以前也不是沒拿過針線,但縫衣服的難度和刺繡肯定是沒法比較的。
看她繡出了一副怨大苦深的模樣,房沁兒有些好笑,開口朝她說著:「行了,歇會兒吧。」
蕭望舒也不是什麼脾氣倔的人,此路不通立即掉頭,把針線錦帕往簍子裡一放。
房沁兒看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低下頭邊繡邊問她:「昨兒晚上怎麼回事?」
「烏國刺客行刺虞國使臣,意圖蒙蔽父親,讓父親相信他們兩國不和,對虞書嫿放下戒心。
「在那同時,可能他們還想趁亂除去二嫂。既為虞書嫿清理出了位置,又能挑撥我們和拓跋部落的關係。
「只可惜弄巧成拙,原本做戲給父親看,沒想到裝露餡了。
「父親早有疑心,一開始就打算順水推舟,放任虞書嫿死在這場刺殺里,藉此讓烏國虞國再生間隙。
「虞書嫿一死,能讓虞國覺得烏國仍舊戒備他們、仍擔憂他們與父親聯合,才惡意殺害虞國的聯姻公主。
「讓他們兩國再結下國讎,這可比讓虞書嫿嫁進我們蕭府要有利多了。
「而虞書嫿沒死,哪怕昨日隨行將士並沒有認真保護她,甚至好幾次直接把她暴露在刺客的攻擊範圍內,她依舊沒死,甚至連受傷都沒有,這就更顯蹊蹺。
「自作聰明,大抵說得就是她們這樣了。」
做戲也捨不得折點本錢,哪怕讓刺客砍上一刀,都不至於如此顯假。
蕭望舒答得認真仔細,有條有理,以為房沁兒想聽的是這個。
沒想到房沁兒抬起頭看她一眼,再問:「我是問你,昨兒晚上陳將軍派人送到你院子裡的吃食是怎麼回事?」
虞書嫿的事她已經聽相爺說過了,她這會兒可沒問這個。
蕭望舒聞言一愣。
旁邊看書的蕭扶光悄悄把書往下挪了點,露出一雙眼睛,狡黠地瞄向蕭望舒。
「怎麼,剛才還說得井井有條的,這會兒倒是啞巴了?」房沁兒繡著蘭花錦帕的最後幾針。
蕭扶光笑得眼眸彎彎,說著:「姐姐可不啞巴,她想著怎麼糊弄過去呢。」
蕭望舒斜他一眼,「背你的文章去。」
「姐姐還急了。」蕭扶光說著,對上蕭望舒的眼神,趕緊把書豎起來擋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