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難想像,他是這副模樣去軍營練兵的嗎?
「很明顯嗎?」陳褚反問。
蕭望舒看向他那八顆大白牙,在麥色肌膚的映襯下,那牙顯得格外的白。
「也不是很明顯,就是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了而已。」
聽完蕭望舒的回答,陳褚努力收斂了一下笑意,抿緊唇瓣,過了會兒才問她:「這樣呢?」
蕭望舒看他兩眼,抿唇一笑,「這樣有點憨。」
他或許不知道,即使把嘴抿緊了,他那雙眼睛也是彎的,眼底亮晶晶的像個孩子。
「沒事,我在外面不這樣。」陳褚憋不住了,嘴角直接上揚,又露出那八顆大白牙。
他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笑。
蕭望舒跟著他輕笑出聲,問他:「今日談得如何?」
從扶光那裡聽說,父親對貿易制裁的效果還是十分期待的,應該能實施下去。
果然,聽陳褚回答:「命令已經下到尚書省了。」
只等命令層層傳遞逐級落實,戶部那邊的動作就會大起來。
蕭望舒聽完微微頷首,隨後牽緊陳褚的手,斟酌道:「讓你替我這麼隱瞞,將來父親知道,未必還能如現在這般……信任你。」
陳褚回握住她,「沒事。」
他一直知道,宰相生性多疑。
當初宰相將蕭采儀送入宮中之後,韓非魚還未有任何過錯,宰相便直接將韓非魚也調離身邊。
要知道,韓非魚滿心都是蕭采儀,即使有怨氣也不會去主動傷蕭采儀的父親。傷她父親,與傷她何異?沒有蕭鴻,蕭采儀如何立足?
韓非魚什麼都沒做便已經如此,何況是他?
他已經選擇了為她隱瞞宰相,從他隱瞞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事情暴露後,他不會再是宰相的親信了。
更別說,他可能還是異邦王子。
想完這些,陳褚看向蕭望舒,朝她笑道:「你又不會害自己的父親和家族,我為你隱瞞並不會害了宰相。但我若是不站在你這邊,你會被別人欺負。
「就好像這次的貿易制裁,明明是你提出的法子,最後卻都交由他人主管。」
真如她所說,一旦月氏過早暴露,宰相這黨的人會找一個更為合適的人去接手她的月氏商戶。
到那時,她辛苦創造的月氏就不是她的了。
陳褚眼裡滿是心疼,好像蕭望舒已經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蕭望舒看得一陣想笑,走上台階,轉身抱住他的脖子。
「到時候你要是被繳兵權了可怎麼辦?」蕭望舒嘆了一句。
「兵權不要了,我只要阿月。」陳褚抱住她纖柔的腰肢,答得篤定。
他本就一無所有,宰相來日若是不信任他了,可以再去培養別的親信,也可以繳走他的虎符,這都是他該受的。
他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