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崖接過他的話,繼續往下講——
「之後我們混在弓箭手隊伍里,因為他們也在往南走,我們以為他們是要原路返回,出山回國,所以就跟在了隊伍後面,想這樣找到通往梁丘的路。
「走了兩天之後,他們去到山林深處的一座木寨。
「他們每個人進入木寨都要接受檢查,具體如何檢查不知道,反正是核查身份的檢查。
「我們起初不知道有這樣一道檢查,因為每個人進去之後都是無聲無息的,我們也在寨外排著隊準備進去。
「後來還不等我們進去,前面進去的、和我們一道的兄弟裡面,有一個人發出慘叫,血淋淋地從裡面逃竄出來。
「隨後立刻有人出來追他,一刀結束了他。
「也就是從他開始,寨外所有人都警戒起來。我們隊伍里有人還沒進寨,眼看要進去了,慌忙逃竄,打亂了隊伍。
「那些弓箭手四散抓人,我們也分頭逃離。
「最後出來的……只有我們兩個。」
他們這一趟,說是死裡逃生也絲毫不為過。
至於進去的其餘人,不出意外的話,都和那些將士一起折在裡面了。
蕭望舒沉吟半晌,問他們:「那地圖呢?」
姜臨海從懷裡摸出一張羊皮卷。
見他身上有傷,尉遲彥上前把那羊皮卷呈到蕭望舒面前,羊皮卷上還沾著姜臨海的血跡。
蕭望舒打開地圖看了看,圖上所繪製的,應該還不到雲陰山脈縱寬的三分之一。
看完這圖,蕭望舒思緒雜亂,先朝他們吩咐:「你們先下去療傷休養,其餘事情等傷養好了再說。」
「是。」
姜臨海和李崖起身離開。
尉遲彥坐回去,看向蕭望舒,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郡主,那我們還要繼續派人進去嗎?」
蕭望舒緩緩抬起手,「先等等。」
雲陰山脈里的路能否打通,關係到蕭鴻能否收服南部,蕭鴻不會不知道這條路的重要性。
他派進去探路的那些將士,絕對已經是斥兵中的佼佼者。
那些人都折在裡面,可見梁丘對這條路防守之嚴密,她派再多的人進去恐怕都是一個結局。
看來得從別的地方突破。
「你先帶幾個畫師,去姜臨海和李崖那裡,問問他們還記不記得寨子裡那些梁丘人的模樣。如果他們記得的話,讓他們仔細描述一下,看畫師能不能畫出來。」
尉遲彥應下:「是。」
蕭望舒想了想,繼續吩咐他:「讓阮富鑫訓一批舞女出來,買斷生死,能夠當細作的那種。」
等下次月氏商隊去梁丘交易,她要送梁丘權貴一份艷禮。
尉遲彥先是一愣,隨即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