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舒答:「母親,也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父親養了他們兄妹夠久,養肥了就該動刀了。」
說完這些,蕭望舒把華都集糧的事和房沁兒簡單交代了一遍。
「那些商戶的信息是從馮氏商戶泄露出去的,他們不敢來找我算帳,也撼動不了握著鹽鐵糧食的月氏商戶。
「平白虧損這麼大個窟窿,他們也不甘心,只能集體將矛頭對準馮氏商戶。」
房沁兒聽完點了點頭,「原是如此。」
蕭扶光坐在旁邊聽了半晌,開口說著——
「他們兄妹目光短淺,眼界又小。手上握著那些商戶的資料,馮氏商隊又久駐華都,他們居然對華都集糧一事不管不問。
「就算他們現在已經不做糧食生意了,在大事上留心點也總沒有錯。
「說到底還是怕惹麻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眼裡只看得到他們自家商戶的生意。」
聽蕭扶光這番話說得犀利,蕭望舒臉上笑意加深,直朝房沁兒道:「母親瞧瞧,阿弟現在還沒及冠上朝呢,就頗有幾分父親訓人的氣勢。」
蕭扶光瞟她一眼,已經長開的俊朗臉龐上帶著幾分無奈。
「姐姐你又打趣我,我也只差兩年半就要及冠了。」
房沁兒原本還不覺得,還在和蕭望舒笑他。
乍一聽他這話,她瞬間又有些感慨:「怎麼一眨眼扶光也要長大成人了。」
「母親惆悵什麼?我及冠多好啊,以後就能和姐姐一起為父親分憂,也能和姐姐一起保護母親。」
房沁兒聽了他的話笑笑,心中很是欣慰,暖意一片。
「好,有你們姐弟在,我這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母親本就不用愁,誰還能給你苦吃不成?」蕭望舒接上她的話。
蕭扶光也應和:「就是,誰能給母親委屈受不成?」
聽她們姐弟在這一唱一和,房沁兒一顆心被她們塞得滿滿的。
馬車踏著銅鈴聲緩慢駛回相府。
——
每次蕭望舒回府,相府上下的僕從總是格外的忙,里里外外忙著給蕭望舒準備膳食。
聽到蕭望舒回府的動靜,拓跋歆也牽著蕭如雪過來給房沁兒請安。
她們姑嫂兩人有幾個月沒見,聊起來話也多。
房沁兒聽她們嘮了兩句,隨後管家來報,軍中有家書傳回,房沁兒這才在婢女的攙扶下匆匆離開。
她離開後,趁著下午陽光正暖,蕭望舒和拓跋歆也轉去園子裡邊賞景邊閒談。
拓跋歆顯然心情不錯,散步時腳步輕快,問蕭望舒:「望舒,你說父王和王兄們什麼時候可以收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