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發出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一條伸向地面的樓梯出現在了兩蟲面前..
走下樓梯後,內部的場景驟然一變,地下與地上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這是一個空間巨大的實驗基地,稀奇古怪的機器以及林立的高大營養基幾乎占滿了大廳,時不時還有身穿雄保會服飾的工作蟲在廳內來回走動。
他們或是駐足在營養基前,注視著內部的實驗體小聲交談,或是站在複雜的儀錶盤前敲敲打打著什麼,絲毫沒有對進來的兩蟲投來一絲一毫的目光。
福爾蒂特也沒去看廳內的眾蟲,他今天散著一頭白髮,袍子也是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轉身便輕車熟路地走進了一個房間。
書記官見狀,將手裡的紅珠遞給了一個機器前的工作蟲。
和對方簡單交接之後,他便站在了房間的門口,像一尊雕塑般立在門前不發一言。
偌大的空間內除卻機器運轉聲以及窸窸簌簌的交談,再無其他動靜。
福爾蒂特走進房間之後,徑直朝中間的那張大床走去。
屋內的裝飾和冰冷嚴謹的實驗室格格不入,相反,木質的地板以及日用的家具一應俱全,除去沒有窗戶,這裡看起來和一個溫馨的小家沒有任何區別。
床上的蟲似乎聽見了門外的動靜,緩緩朝門口處望來。
隨著他的動作,響起了一陣叮叮哐哐的聲響,那是鎖鏈碰撞的聲音。
一張清俊的面容從床簾中探了出來,見到進來的雌蟲,那雙碧綠的眼睛中迸發出一抹歡喜。
長長的黑髮直接垂到了雄蟲的腳踝處,伴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在床上鋪開。
如果宋楠竹此時在這裡,他會發現這隻床上的雄蟲和他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福爾蒂特上前輕輕環住了雄蟲的腰,拿頭蹭了蹭對方柔軟的腹部。
面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以往優雅從容的樣子,他沒有搭理不停在表達思念之情的雄蟲,只是溫溫柔柔地說著些什麼。
如果仔細去聽,便可以發現這和雄蟲的話可以說是沒有絲毫關係:
「好久沒看到你了,今天透過別的蟲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真是嚇了一跳。」說到這福爾蒂特輕笑一聲,將頭埋得更深了些。
「那個廢物雖然沒有拿回你身體組織的一部分,不過好歹為我帶回了你的血,馬上結果就可以出來了,我會知道一切。」
他將身前雄蟲的黑髮撿起了一縷,隨意的用手指繞出了一個圈,然後驀地鬆開,仍有髮絲落下。
「不過結果倒也不重要,你對『眼『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不是嗎?」
福爾蒂特抬起頭,伸手撫上了面前雄蟲通紅的臉,溫柔地開口問道:
「但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今天這麼護著台上的那隻雌蟲,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雌蟲難道不都是一些噁心貪婪的傢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