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宋楠竹正如鏡子所說,剛準備將光腦還給溫迪斯,手都伸了一半,卻見鏡子在屏幕上發來了消息。
他伸出手的動作一僵,隨即便又拿回了光腦,繼續回起了消息。
溫迪斯看著宋楠竹一邊咳嗽,一邊回復消息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在忙遊戲的事情。
說到遊戲...溫迪斯揉搓了一下口袋裡放著的那個紙條。
這是那隻性格奇怪的觸手在纏著他的時候偷偷塞給他的,現在的紙條上還有對方黏糊糊的口水,摸起來有點噁心。
在出發前,他趁著穆勒斯沒注意偷偷看過一眼,那張紙上寫著四個大字:機械之心。
溫迪斯對這個名詞並不陌生,那是屬於愷撒·蒙戈爾的東西,不,準確來說那塊機械之心屬於溫迪斯的雄父。
在溫迪斯很小的時候,愷撒就厭惡他經常和雄父接觸,從小到大溫迪斯見到雄父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
對自己的另一個父親,溫迪斯的印象很模糊,只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性子冷淡的雄蟲。
雄父曾在他很小的時候將他抱入懷裡,掐著他的臉蛋朝著一旁的愷撒說:
「這個小傢伙長得真像你,不過性子比你可愛多了。」
愷撒那時將頭靠在雄父的肩上,聞言只是輕輕一笑,應和了雄父的話。
但在那次之後,溫迪斯便很少見過雄父了。
當時的溫迪斯尚還有點幼崽時期的脾氣,他不理解為什麼雄父和雌父都不喜歡他,甚至連皇宮的侍衛也都對他態度冷淡。
於是,趁著一個午後,他悄悄地溜了出來,去到了雄父經常待著的花園。
他不出意外地見到了雄父,同時他也見到了愷撒...
那個年輕有為的帝國皇帝發上別著一朵紫色的桔梗,他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正午的陽光撒在他半敞的衣領上,瑩白飽滿的胸膛上被畫出了幾道紅色的印子。
那個在溫迪斯面前向來吝嗇一笑的雌父,手裡正繞著自己的頭髮,半臥在一張紅絨長榻上。
他拿著一朵桔梗,無聊地在正在一旁畫畫的雄蟲面前晃了晃,輕輕掃過了對方的喉結。
雄蟲的筆停了下來,漫不經心地朝那裡瞥了一眼,握住了那隻不停搗亂的手,語氣有些不虞:
「愷撒,我說過了,別在我畫畫的時候搗亂。」
「雄主,我不比那些花草好看,你為什麼不畫我?你可以在我...」
話還沒說完,他的嘴上就被紅色的畫筆輕輕打了個叉,只見雄蟲起身走到了他面前蹲下,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閉、嘴。」
愷撒卻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語氣而有絲毫不悅,他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鑽石耳墜,撩開雄蟲耳邊的長髮,扣在了他的耳垂上。